定远王郑烨恒此刻坐在自己的马车中,手中握着一节已经呈现半干枯样子的甘蔗。
黑色的围布将马车遮挡的结结实实,他时而翘着嘴角微笑,甘蔗在手心里握着,让他分外安心。
从青东城到达京都,单程快马加鞭得七天,而乘坐马车,至少需要半个月。
他等不急,命全队加,争取二十日能够往返。一是他已经将军营搭建起来,需要他来坐镇震慑周围宵小,那些零散的草根起义军,该灭的灭该赶的赶,他才能抢占一部分地盘。
另一部分,农庄开始建设,这是他明年保证行军后勤的重要一步,不可大意。
“王爷,您是不是在想念王氏?”
洪鸠一出口,郑烨恒差点神都跳出来,连忙慌张的将甘蔗收入袖子。
“胡说,本王是在想正事。”
郑烨恒义正言辞,连自己都要信了。
现在,关于他身体解毒的消息还没有在京都扩散开,郑烨恒很想在这个时候杀回京都,给一些人打个措手不及。
还有他可亲可敬的大舅哥,投毒害他,这个账也得需算一算。
本王脑子里想的事多极了,才没有全在想念王氏。
就想念了那么一丢丢罢了。
在他车队的后面,还有一辆坠着姜黄色穗子的马车。
车中王妃和云儿面容苍白的坐着。
她们这些日子被人看的很紧,而定远王命全队加快度,马车行驶起来就是摇摇晃晃,颠的人头晕。
原本她已被直接送去京都,可还没走到下一座城,定远王也跟着来了。
王妃心中自知定远王已经查清真相,眼神涣散,已形同行尸走肉。
就她做的事,若是定远王真的耐心调查,怕是和离都是奢望。
……
今日李家营地里的晚餐额外的丰盛。
有鸡有蛋,还有黏糊糊的疙瘩汤,白面馍馍和两只焖烤鸭。
王怡将棉布给了王绢花:“你没事的时候给肚子里的做两件小衣服。这一块布料,再做个小被子都够了。”
王绢花羞着脸接过棉布,仔细的摩挲着,哪怕是第二胎了,她依旧还是很期待孩子的降生。毕竟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能养活人口,总不至于再像老二家的李忞那样饿着了。
李忞,也就是咱家二柱,才一岁多些,这段时间家里的伙食明显见好,他那小身子骨也快的贴起了软肉,看起来像个正常孩子样了。可身上还穿着破烂衣服,都是元儿那时候剩的,晃晃荡荡,还露着半拉小腿。
赵翠兰摔摔打打有些不快,心里为自己的娃儿感觉不公平,可她也不是不懂事的,知道家里人口多,婆婆也是顾不上,有什么意见,也吞了下去,没提出来。
可心里毕竟还是憋得慌。
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老大家孩子一出生就有棉布裹着,她家出生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还是用破衣服包着嘞。
想到这里赵翠兰就觉得委屈,使劲的掐了一把李成才。
李成才龇牙咧嘴瞪了媳妇一眼,却也没说话。
这棉布都是外面人送的,就这么一块,娘亲哪里能把棉布留给大孩子不给婴儿呢,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嘛。
正在这时,却见王怡拉过一个大背篓,从里面继续掏东西。
“来来来,元儿,二柱,奶奶给你们买了好东西。”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还有虎头鞋,虎头帽。二柱快看,阿奶还给你们买了铃铛嘞!”
王怡每个人买了一套小衣服,还给两个孩子买了红艳艳的帽子和鞋。
叮铃铃,小小银铃传来清脆的响声,这让一岁的李忞立刻看过来,张着小手就去追。
元儿才三岁也新鲜着,一把抢过铃铛来,引着弟弟玩,两个小孩“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