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的功夫,郑晔恒已经病倒了。
他从早起就开始烧,又跑出门去捉王怡,如今多重病症叠加,倒在榻上,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混混沌沌。
王妃已经来了许久,前后照应,不停的换洗毛巾,为王爷物理降温。
太医白石胜一直在旁候着,时而搭脉时而取药针灸,可高热一直不退,又和热毒参杂,病情复杂之前所未见,他也是无可奈何。
“王妃娘娘,您快歇歇,让奴婢们来吧。”
云儿在旁小心的伺候着,王妃已经照顾王爷许久,她哪里是做这种事的人,如今额头渗出密汗,手掌也被水泡的白。
“我定要守到王爷退烧,云儿不必劝了。月儿呢?还没回来?”
“回来了,头上肿了个大包,说是在外面摔倒晕过去了。”
王妃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擦着王爷的额头,看不出情绪。
“白太医,为何王爷还不见退烧。”
“王爷病情复杂,若不解热毒,以后但凡有些小伤小病,都会引毒火。此次被人如此对待,王爷自身若是不退烧,怕是老朽也很难有回天之力。”
白石胜小声的说着,无奈的叹气。
他只能治疗人生病,但这中的毒本就偏门,要是能解毒,十年前就帮王爷解了。
王妃眼一红,泪花滚落下来,打到郑晔恒手背上,湿热滚烫。
“哭什么,我还没死。”
郑晔恒忽然开口,紧闭的双眸微微颤抖,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王爷,妾身只是心疼你。”
“心疼本王就莫要搞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你哥哥克扣军粮的事,真以为本王不知道?”
王妃立刻放下毛巾跪倒:“王爷息怒!”
“老老实实的坐在你的位置上,敢对本王的事伸手,就别怪本王不顾孩儿们的脸面。”
“妾,妾身,回去就叫哥哥请辞。”
“早就该如此。”
王妃红着眼,二人虽为夫妻,却早已形同陌路,她坐在这个位置上,犹如高高在上的皮偶,别人瞧着风光,家人跟着享福,确实做了些不干净的事。
实则王爷早就厌烦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