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宁自述斑块不疼不痒,安慰谢凡自己无甚大碍,可这般症状着实把谢凡吓得不轻。谢凡思前想后,实在猜不出这是何种病症,不由得担心是不是传染病,连忙注意防护。怕让李宁多想,不好直接用汗巾捂住口鼻,只暗暗与李宁拉开距离,又私下嘱咐下人们离李相公稍远一些。
如果有得选,谢凡想把李宁送去现代三甲大医院。可是条件有限,他只能选择城里郎中。谢凡从那日6有富所给银子中拿出二钱银子来,差人请来郎中为李宁诊治。
郎中姓杨,是城内名医。杨郎中出诊一次,无论开不开方子,抓不抓药,诊金皆是两钱银子。谢凡给得肉疼不已,暗暗想:“终于理解为什么祖父祖母不乐意请大夫瞧病了,也难怪兰花姐一直都念叨我帮她请过郎中,总说要感谢我报答我。这年头看医生可真贵。祖母叫我拿着钱傍身,现在真是派上用场了,可惜是傍了别人。”
可谢凡转念一想:“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生命才是最珍贵的。银子再贵也贵不过人命。这钱该花还是要花。”
不一会儿,杨郎中便到了。杨郎中是位相貌平平,体格中等,一脸和气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童,小童是杨郎中徒弟,帮师傅背着药箱。师徒两人见了谢凡,皆是拱手行礼,谢凡也拱手回礼。杨郎中也不多话,便问病人在何处。
谢凡领着杨郎中去了李宁住处,李宁正卧床休息。杨郎中上前望闻问切一番,又问李宁近几日饮食睡眠如何。
李宁都照实说了,杨郎中微微颔,思忖片刻,接着问道:“相公可有娶亲?房里可有伺候的妇人?”
李宁面色一红,摇了摇头。
杨郎中便不再多问,带着徒弟出了李宁卧房,招呼谢凡单独说话。
杨郎中问道:“谢相公,你愿意花二钱银子请我来,说明里面那位李相公是你至交好友。既然如此,我问几句话,烦请谢相公不要隐瞒。”
谢凡听杨郎中如此说话,心下一震,暗想:“这郎中果然好眼力,一下就看出二钱银子对我是笔大数目了。果然贫穷和咳嗽一样,瞒不住啊。”
于是连忙点头称是,说到:“杨太医快请讲。”
杨郎中便问道:“李相公既未娶亲,又无房中伺候的妇人,可有相好的娼妇?”
去暗门子毕竟不是光彩之事,谢凡略有些迟疑。可一想银子都花了,大夫都请了,便把李宁去甜水巷一节如实告知。
杨郎中听后一副果然如此神情,对谢凡说道:“这便是了!谢相公,李相公所患乃是杨梅疮,此毒据说出自岭南,渐渐传于四方。患此病者,皮肤先起红晕,后斑点,如今李相公身上斑点便是杨梅斑了。
好淫之人,房事不洁,多患此杨梅毒疮。此毒疮极是歹毒,疮毒留筋附骨无法去除,甚至流窜脏腑,最后溃烂终身。”
说完杨郎中长叹了口气,和气面庞上显露出遗憾神色,对谢凡摇了摇头。
谢凡听闻“娼妇”
一词,便知道事情恐怕不妙。又听杨郎中提起“杨梅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