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蒋大人,这幅画作是谁送的?”
蒋石英皱着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细细思索一番,道:“没记错的话,这是之前叶擎天给老夫送来的年礼。”
“怎么?莫不是有何问题?”
“问题可大了去了,不知蒋大人可能割爱?”
蒋石英冷笑,“你这小儿,空口白牙就想讹我不成?”
“蒋大人说笑了,下官绝不敢贪私,众位大人都可以帮林某作证!”
“你!”
蒋石英虽然气得脸色通红,还是命人将画取下交给林一颜,以及收到该画作时候的入库记录也一并备上了。
只是,林一颜仿佛不会看人脸色,即便蒋御史被她气得脑子嗡嗡,她该问的还是要问。
让一众陪同的官员不禁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互相使眼色,这林大人是真的猛啊,她都不怕把蒋御史气出什么毛病吗?反正他们是不敢像她一样疯狂得罪人,这才是她受宠的原因吧!他们确实做不来!
倒是程燕青饶有兴致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家里人常说,官场如战场,谨言慎行,说话做事都要三思而后动,已经很少见到这种年轻冲动的后生了,毕竟朝中中上层基本是被世家垄断,哪个职位缺人了,顶上的也是他们自己人,从小便受自家长辈耳濡目染,大家说话做事都颇有章法,难得能见到林一颜这种二话不说直接莽的人,别说,还挺有意思的。
“蒋御史先前所言,郝大人与叶大人自从放官后与您少有往来,他二人是否涉及韩家的案子您也并不清楚,下官自是相信蒋大人所言,只是您不觉得自己人缘太差了吗?”
在场众人都懵了,蒋石英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林大人何出此言,老夫自认虽不至于高朋满座,朝中三两知心好友还是有的。”
“那他们一定是骗你的!不把你当朋友,蒋大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林一颜一脸痛心疾,好似真心在为蒋石英着想,眼神中满是不赞同。
蒋石英差点以为两人不是经常针锋相对的政敌,反而是关系不错的友人。
“休要胡言!林大人,切莫信口雌黄!”
蒋石英愤然甩袖,打定主意林一颜不给他个说法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然而林一颜比他还惊讶,“这么大的事,您说近日才听闻消息,大家不是糊弄你是什么?更别说朝中不少人还是您这出去的,就算前头说的两人远在云州,您不了解情况也就算了,难道满朝中还没有与他们相熟的人了?”
“退一步说,那些现些许蛛丝马迹的人,都没跟您透过一丝口风吗?下官实在无法想象,这人缘得多糟糕才能一点不知,你看看在座的各位,哪位似您这般迟钝,后知后觉?”
一番连珠带炮下来,众官员晕乎乎听到最后,想不到这其中还有他们的事,这已经是今天第几次被拖下水了?这林大人也太浑不吝了!但是这话让他们怎么接?大部分人基本都是早早从各种渠道得知了消息,可以说朝中不知道这事的人才是少数,这其中绝不包括蒋石英这个老狐狸。
一时间众人望天望地就是不接话,但是脸上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倒是显得蒋石英这个过分“清白”
的人不对劲了。
“放肆!黄口小儿,简直无礼!”
终于明白林一颜这话什么意思的蒋石英脸色涨红,气愤道:“若非看在各位大人面上,老夫即刻便让人逐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