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老子的零食吗?
这小东西吃老子的零食,泡老子的男人,明显不把他放眼里,哪家的小崽子不学好?
不对啊…他不是都去世半个月了,成翊这猫条给谁带?
“你怎么随身带猫条?”
易缪蹲在一边,他现在是个人类,不好动手跟小猫打架,只能用一根指头戳了戳小猫的脑袋,干扰他吃东西的节奏。
成翊先淡淡的瞥了易缪一眼,沉默了几秒没说话,猫条却不知怎的挤多了,多余的肉糜堆在了小猫的鼻子上,他开口时声音有一丝低沉,“我家猫容易饿。”
易缪以前贪吃又挑嘴,猫粮和零食只吃一个牌子,每次跟成翊出去饿了就会用肉垫左右轻拍成翊的脸,要是没吃的就窝在一边装可怜,久而久之,成翊出门都会带一点零食以备不时之需。
易缪想继续问是不是自己,但是他感受到了成翊周身泛起的低落情绪,想问出口的话却哽在喉咙里,从来都是心直口快的他第一次觉得有些问题可以不用问,或许一些问题会伤害到别人。
自己死后,成翊还随身带着零食。
或许…或许真的很想他吧,想念到用其他的东西来纪念。
“哦。”
易缪也闷闷的回了一句,两个人意外的禁了声,齐齐看向吭哧吭哧吃东西的小猫。
“它没你猫好看,你别喜欢这只。”
沉默了半晌,易缪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唉,还是气不过!自己本来就是小气鬼!
一场平和的寂静被这一句话打破,易缪自夸完也不太好意思,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粉,还好头上顶这个毛巾,他交叉扯着毛巾遮住大半张脸,起身往边上躲。
晚饭还没开始烧,大家都在清洗食材,易缪想去帮忙但是去谁那儿被谁赶,因为手受了伤不能碰水,程博就让他在院子里歇一歇,院子里有一个竹制的老爷椅,易缪就躺在上面晒太阳顺便烘干头。
成翊喂完一根猫条就在那剥蒜,小猫没了吃的在地上滚来滚去,边扭还边叫,武宇阳听说易缪外号叫猫语老师,就问:“缪缪,你帮忙翻译翻译这小猫在说什么吧。”
成翊闻言也放缓了手里的动作,微微抬头看向易缪。
易缪垫着脑袋翻了个身,他搭耸着眼皮,看着成翊露出了一个蔫儿坏的笑,懒懒散散的道:“他啊…”
小崽子扒拉着成翊的鞋带,易缪说话时还配合似的跟着继续喵喵叫。
小猫:“香香,还想吃呀!”
易缪:“他说吃不惯你给的东西。”
小猫:“再给点嘛,喜欢你喜欢你。”
易缪皱眉,“你挡住他晒太阳了,他讨厌你!”
小猫:“呼噜呼噜,要摸摸。”
这小崽子真的是…
易缪对着成翊龇牙狞笑一声,“他骂你呢,赶紧走开吧,小白眼狼不要也罢!”
“……”
成翊低头看着扭成麻花的猫,陷入了沉思。
真的吗?他不信。
一听就知道是易缪在胡说八道,他就当听了个笑话,没搭理易缪,反而伸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他手法熟练,小猫被挠的出了类似动机的声音,小小的身体巨大的马力。
“我叫的都比它好听。”
易缪听着不齿,轻飘飘的喵了一声,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奶声奶气,喵喵叫的时候却喜欢拖长尾音,宛转的带着点风情,像是要勾了谁的魂。
成翊听到这一声猫叫,耳朵泛起了微弱的酥麻感,这个人又在搞什么鬼,他瞥了眼还在尽心尽力拍着他们的摄像师,低低的咳嗽一声。
成翊不答话,易缪也不接着说了,刚才那一声喵叫来的突然去的也莫名。
武宇阳的目光悄无声息的在两个人之间打转了一会儿,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的诡异与尴尬,他撑着膝盖直起身子,敦厚的笑了两声,见成翊蒜剥完了便邀请成翊去体验劈柴。
小屋里用的灶台,没有煤气都是点柴烧火的大锅,烧出来的味道带着原始的木香与烟火味。
劈柴的地方在房子的侧边,易缪躺着就看不着,于是成翊和武宇阳一走,他就起身抱着毛巾,把老爷椅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成翊,舒舒服服的一躺,对比着那边挥汗如雨劳作的两位,活像个压榨劳工的地主。
农家乐类型的综艺,大伙穿的都特别简单,成翊洗完澡后换的衣服也很居家,上衣是薄薄的灰白拼色T恤衫,他身材很好,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人,手臂线条分明,每一寸肌肉都透露着男性力量,却也不是那种过分大的肌肉块。
武宇阳教了一下他就掌握了技巧,一斧头下去磕一下木桩,两块整齐对称的木头就“哐当”
分落两边,砍柴这事很机械但是浑身都得力,成翊砍了十几分钟后,背后就隐隐约约有些冒汗,本来松垮的衣服贴着后背,汗水也浸润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易缪的视力顶尖,躺在那儿慢悠悠的欣赏成翊的身材,他力的时候喜欢要紧牙,下颌线凌厉,平时故意表露出来的温和礼貌劲消失的无影无踪,面上没了表情就仅剩下冷冽和狠劲,碎垂下虚虚遮住眼睛,配上这上下挥动斧头的动作,易缪心里笑道:可真像个嗜血的杀手,凶残的美学。
下午太阳没有那么烈了,照的人暖洋洋的,易缪喜欢晒太阳,躺着不动的时光是无比的惬意,耳边是洗菜的水流声,程博他们的交谈声,还有成翊砍柴时斧头挥落而出的钝钝的声响,这种声音很有规律,像个小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