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成翊你不要凶。”
易缪心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像是那个杯子,四分五裂,一地碎渣,被轻贱地践踏着,被嫌恶着,“我给你修好,好不好?”
他只是想来跟成翊拉近关系,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呢?他为什么要手贱的把东西弄下地呢。
那只是个玩偶啊,一个仿着他做出来的玩偶。
而他才是真的喵喵啊。
可是他不能说……这是妖界的规则,他作为妖就要遵守。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了。”
成翊轻飘飘来了句,拖着易缪往外走,拉开门把他恶狠狠地甩出去,“滚,在我更讨厌你之前,离我远点。”
易缪呆呆地站在门口,手上的伤口没有清理,血已经不往外冒了,却钻心得疼。
哦,怎么会钻心得疼呢,明明心里更疼,疼的他都没有办法呼吸了。
他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成翊,成翊……”
易缪想敲门,手悬在空中却不敢动。
门被突然拉开,易缪的拖鞋被扔了出来,啪得一下砸在易缪白晢得脚背上,沾着灰尘脏鞋底簌簌往下掉落黑色的脏东西。
成翊没有看易缪,留着一条门缝。
他问:“你活着干嘛的?为了追我?那还不如不活。”
啪得一声。
大门在易缪面前紧闭。
易缪垂头,默不作声,眼眶红彤彤的,泪水在眼中回转,却被易缪咬着牙不落下,刚才闭门的一声震在他心里,他不知做何反应。
愤怒?
委屈?
难受?
都有吧,更多的是茫然,一种世界崩塌的茫然。
当一个人极致伤心时,他的一颗心麻麻得,大脑放空,牵动一下呼吸都会疼。
真的生病了吧。
易缪双拳紧握,咬着牙,眼泪就顺着眼眶留下,他突然暴起,用力敲着门诉说着自己的迷茫和难过。
“我活着就是为了你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人回应,终究是一个人的愤怒。
谁都不知道,他变成人有多么不容易,从猫变成人,半个月陷入黑暗与疼痛中,骨骼重塑,血肉被拉扯撕裂,重拼组。
活着是奢望。
易缪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可是活着就好了,看到成翊就好了,又没有必要去回忆那些痛苦的事,每天开心不好吗?
不好,因为他一直不开心。
他在强行安慰自己,在强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