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星问。
飞星叹息一声:“问题是,那些人离开村子的时候,不少没事的人也跟着一块去了。我当时想着,仗都打赢了,大家想去星原耍耍放松一下也无可厚非,就没拦着……”
“……然后呢?”
冬星还是没听出其中的问题,但苍星一看飞星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他立即跟着问了一句:“去了多少人?”
飞星有点为难:“具体人数真不清楚,但……挺多的……”
冬星跟苍星对视了一眼。
冬星想了想:“应该……没什么事吧?月涟都不在这边了,祈月又没有针对咱们的意思,还能有什么问题?”
苍星看起来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冬星又说:“干脆这样!让飞星哥直接去那边把那帮人先带回来不就完了?”
苍星扭头看了看飞星。
这一晚飞星出的力不比任何人少,他现在看起来虽然还没出现渴血的症状,但肯定也扛不了多久,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去一趟星原的。而且飞星办事也妥帖,让他过去,就算不把那帮人都拽回来,至少也能看着点他们。
左思右想,暂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头绪,苍星只好点头。
飞星带着那帮分完血的人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冬星和苍星。
冬星一回头,看到自家被炸烂了的墙和自己那张只剩下半截的床,沉默了半天:“……你们有必要弄得这么夸张吗?”
苍星默默看向一边:“不关我的事,飞星他们干的……”
阵星跟在耀星身后,两人快步穿过海螺洞,来到了螺谷。
现在天光已经大亮,与他们前两次偷偷摸摸来到这里的时候相比,无论是风景还是心情,都已经大不相同。
但耀星没有停下来欣赏风景,继续迈开步子向螺谷深处走去。
“耀,你慢点!”
阵星紧赶慢赶地跟了上去。
他已经这样在后边追了耀星一路了,而这一路上,耀星没有回应过他一句话,只顾迈着大步闷头往前走。
自从望星出事,耀星就一直处于这种极度的焦躁当中。
因为他的冷嘲热讽,导致望星自尊心受挫,非要逞能独自跑到那高台上,最后生了意外。
其实仔细想想,在望星之前,本来是冬星准备独自上到那个高台去的,也就是说如果望星没有提出这个要求,那最后死的就会是冬星了。
这种事旁观的人或许很容易就能看开,但作为把望星“逼”
到高台上的罪魁祸,耀星根本做不到用这个借口去安慰自己。
望星是他们五个人当中年龄最小的,只有14岁。
他才只有14岁啊……
耀星这一晚上没少嘲讽望星,这事冬星是知道的。他本以为望星死后冬星会冲他大雷霆,会质问他,会指责他,会把望星的死全都怪罪到他头上。
可或许是因为冬星太过于悲伤,导致他根本就没想起来这回事。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冬星什么都没对他说。
对于耀星而言,这反而是最让他难受的一种结果。
以前你就处处看他不顺眼,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死了!你满意了吗?!
他宁可让冬星——或者是任何一个人——像这样臭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打到他满脸是血爬都爬不起来……都比现在这样要强,强得多。
他知道苍星一贯不会情绪化,可为什么连冬星也没有责骂他?为什么偏偏要让他像这样默默地被悔恨和内疚折磨?
而跟他关系最好的“老好人”
阵星,非但不怪他还要不停地追在他屁股后边劝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