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头蜷缩在角落里,黄油腻的脸上刻着一道道如同被利刃切割之后留下的皱纹。
他赤裸着上身,一只手中夹着快要抽完了的烟卷,另一只手在嘴巴里不停的扣着什么。
一双三角眼笑眯眯的看着阮阮。
阮阮走的更快了。
老头站了起来,挠了挠自己的裤裆,朝着阮阮走了过去。
啊!
阮阮不管不顾的冲着前面闪烁的灯光奔去。
那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的街道第一次让她觉得那么心安。
就像家一样。
身后老头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
阮阮终于看见了那个来接自己的车子,就在巷子口,打着双闪。
她惊慌失措的上了车,关上车门,视线穿过车窗,才敢仔细的打量着那个追逐者。
一个乞丐。
那人的好像也在隔着车窗看着阮阮,视线就如同一柄锋利的剃刀一样,在一件件的剥下阮阮身上的衣服。
老头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着车窗,就好像放跑了到嘴猎物的凶兽一样。
随即,又冲着阮阮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的大黄牙,牙缝中还夹着昨天晚上的韭菜。
阮阮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使劲儿拍打着司机的座椅,&1dquo;师傅,快些开车,麻烦您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阮阮。
精致的妆容,美丽的脸蛋,再搭配上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低着头笑了笑,&1dquo;好嘞。”
油门声轰动,汽车的尾灯就好像一道火焰,消失在了远处的大海中。
乞丐再次把手伸进嘴里,这一次终于成功的扣掉了牙缝里的那一丝韭菜。
他把它放在手指肚儿上,就像是拿破仑在罗浮宫中欣赏蒙娜丽莎一样,两个被世界遗弃了的物种终于在次遇见。
他咂咂嘴,把那一丝韭菜放进嘴里。
阮阮在车里有些头晕,自己并没有晕车的毛病,她下意识的想打开窗子透透气。
车窗刚被打开了一点,就被驾驶位上的司机关掉了。
&1dquo;小姐,车里开着空调呢。”
阮阮点点头,也是。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口罩。
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眩晕感愈加强烈,阮阮有些看不清窗户外面的世界了。
只是觉得窗外的灯光越来越昏暗,甚至连车身都颠婆起来。
阮阮想挣扎着坐起来,却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颤抖的在手机上写下一个字,救&he11ip;&he11ip;
没有命了,也不知道收件人是谁&he11ip;&he11ip;
整个世界戛然之间一片寂静。
后视镜中,司机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就像猎豹看着在自己爪下垂死挣扎的猎物。
&1dquo;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