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热烈的议论声。
“今天去买饰。”
“春城的国营金店不错。”
“然后再去商店为6萍和小东置办些新衣服。”
梁小东睁开眼睛,看到梁三娃和刘玉兰站在屋外窗户前谈论着。他穿好衣服,走下炕,出了屋。梁三娃和刘玉兰拉着他走进厨房,6萍坐在餐桌边上,拿着饭碗盛了三碗米饭,桌面上热腾腾的酸菜炖粉条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一只黑猫站在地上,仰望着桌面喵喵地叫,6萍盛完米饭,夹一块肉喂猫。梁小东,梁三娃,刘玉兰坐在桌边上。
梁三娃说:“小东,你和6萍要结婚的事儿,我和你娘都知道了,今天我们带你们去金店,商场买些新衣服去。”
梁小东一边吃饭,一边答应。
然后梁三娃和刘玉兰谈论着先去哪家金店。6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脸蛋上显出红晕,用筷子夹菜的动作慢了,她夹了酸菜,手停在碗前,看着梁三娃和刘玉兰,当她看到梁三娃和刘玉兰也注视她时,她双手捂住面颊,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跑开。刘玉兰端着饭菜去寻她,然后回到餐桌前又和梁三娃谈论婚事。
等到都吃完了饭,梁三娃,刘玉兰,6萍,梁小东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春城国营金店。
由于今天是周五,所以商业街街面上人很少,附近饭店的饭菜香味,油烟味弥漫在空气里,步行街前自行车停放场,密密麻麻地停放着自行车,商业街两边的店铺已经营业,透过橱窗看去,穿着统一服装的女服务员站在柜台前,等候着顾客。
当梁三娃,刘玉兰,6萍,梁小东走进春城国营金店时,宽敞的营业大厅女服务员都注视着他们,他们走到柜台前,琳琅满目的金饰摆放在玻璃柜里,一位身材中等,穿着制服,相貌普通的女服务员走到他们面前。“先生,女士,”
她说,“想要什么样的饰?”
梁三娃说:“为我儿媳买金饰。”
女服务员从柜台里拿出一枚36克镶满钻石的金戒指,摆放在柜台玻璃上,“这是新款金戒指。”
她说。
梁三娃拿起金戒指,细细观看,金戒指上的钻石熠熠生辉,金子表面金灿灿的,戒指环挂的标签写着人民币3千元。他嘴角抽搐,拿着戒指的手轻微颤抖,“就这款金戒指了。”
他说,他的声音颤抖而沙哑,他脸上虽然在笑,但是他脸上挤出的笑容僵硬,在皮笑肉不笑。
6萍斜睨梁三娃,眼珠子转了转,走到一边上,低头看着柜台玻璃下的几款便宜,很小的金戒指,“这款不错,我喜欢简约的。”
她喃喃自语地说。
女服务员走到6萍面前,然后从柜台下拿出戒指,放在柜台上。6萍拿起戒指,目光虽然盯在金戒指上,但是她的余光却瞅着梁三娃,梁三娃的面色绛紫,当他看到6萍手里的戒指是小克数戒指时,他的面色又变得红润,他走到6萍身边,虽然没说话,但是却专注地看着戒指。6萍故意把戒指翻了一遍,又拿起价格标签,放在眼前,似乎是给自己看,实际上是给梁三娃看。价签上写着二百元,梁三娃伸出手,可手到了6萍手边上,他又把手缩回来了。
6萍斜睨着他,看到他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笑眯眯起来。“我就喜欢这款金戒指。”
她说。
女服务员拿起36克戒指,“这款不要了吗?”
她说。
梁三娃咬住嘴唇,面色又绛紫起来。“这款也……”
“这款不要了。”
6萍抢先说。
女服务员把36克戒指放回。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金手镯,摆在柜台之上,“这款金手镯是先进的拉丝工艺,是今年市场上最流行的一款。”
她说,“先生,为您的儿媳选这一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