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强又要挥拳再打。孙殿臣惨笑,心想:“今生我只服从大哥的,如果没有大哥,我绝对没有今天这般风光。大哥!兄弟们!你们好好活着,我们一个头磕在地上,结拜成异姓兄弟,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们!”
罗林拽住高志强的胳膊,“老高,”
他说,“不要冲动!”
高志强面色涨通红,连连跺脚,“这鸟人在警方面前称好汉,”
他说,呸了一口黏痰,“这算什么好汉,就是土匪!不用手段,他那能老实!”
罗林叹息一声,松开他的胳膊,他转身走出病房,在门口站着,掏出香烟大口大口的抽。
罗林面色顿时愁苦,这孙殿臣软硬不吃,明摆着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董公寺说:“这小子要是不服,我可以和他单挑!”
常威戏谑地说:“老董,你要打不过他,我可以替你出气!”
吕拒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都有功夫,可我老吕也不差,要打,算我一个,我打得他皮开肉绽,你们在出手不迟!”
孙殿臣看向他们,董公寺身材壮硕,胳膊比小树桩还粗,常威身材中等,但是目光炯炯有神,吕拒撇着嘴,天生一副傲骨,他意识到这几个人动手,他绝对不是他们对手,他浑身冷,身子不受到控制地颤抖。转念一想:“既然要死了,也不怕再遭一回罪,他们当场打死我,我也算解脱了!”
他又闭上了眼睛。
令长远皱紧眉头,然后面对着他们,“你们几个小子简直在胡闹!”
他说,面色变得凝重,“我们身为人民公安。怎么能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一个德性,我们必须坚定为人民服务,一切工作的出点都是为了人民!”
罗林,吴满春赞赏地点头;常威嬉皮笑脸地笑;吕拒面色羞赧;董公寺羞愧地低垂下头。
令长远继续说:“嫌疑人嘴硬,不老实交代罪行,我们身为刑侦工作人员,有的是手段,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还原整个案件的过程的!不需要用江湖上的规矩办事,也没有必要!”
说完这段话,他长叹了一声,他再次看向孙殿臣,孙殿臣闭着双眼,嘴高高噘着,显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审问孙殿臣,他什么也不会说!他一定会隐瞒他的人!于是他吩咐搜查他,因为他担心他身上有氰化钾剧毒,罗林,常威,吴满春,吕拒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果然在孙殿臣身上搜出了氰化钾剧毒,他们带着氰化钾,走出病房。
走廊里哒哒脚步声响了,护士,医生的目光再次注视着他们,令长远一边走一边吩咐调查孙殿臣,赵胜利的外围,这件事情只能由吴满春办,所以他满口答应,以后令长远变得沉默,直到走出医院,临近中午回到省公安厅他也没再说什么。
吴满春回到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打开电脑,脑海想起元胜和他最后一次通话,元胜的声音哽咽,说到他妻子时他泣不成声,他知道元胜的妻子一定出了变故,他想再次打电话问情况,这时电脑屏幕亮了,屏幕散射出来的光晃进他的眼眸子里,他觉得睁不开眼睛,他想:“工作要紧,抽空再问元胜妻子情况。”
他揉了揉眼睛,待视线清晰后,他快查找孙殿臣的户籍信息。
孙殿臣是惠城蛤蟆乡六村二组人,有一次任务他曾经去过那里,那里的老百姓很穷,他点击鼠标,翻看了几页,现孙殿臣是有老婆的人,他的老婆也是六村二组人,与孙殿臣结婚已经有十多年了,他们育有一个女孩,他凝视女人的照片,女人圆脸,梳着马尾辫,眼睛不大但有神,脸色像是普通农民一样有风吹雨打的潮红。“孙殿臣对他的女人一定厌倦了,不然他一定不会找外面的女人,他们现在肯定分居了。如果找到这个女人调查孙殿臣,她知道的事情不会太多!”
他这样想,又觉得也不能放过这个信息,因为这个信息也是值得推敲的。他把这个女人的姓名,地址记在一张白纸上,然后又搜索赵胜利的信息。
赵胜利只有25岁,今年还没有结婚,他的户口信息显示,他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母亲,当放大这个女人的照片时,他的目光被深深吸引了。
这个女人的眼窝深陷眼眶之中,她的眼睛是灰白的,她的脸像是被岁月伤害过,满脸上堆满了皱纹,这和她的年龄并不相符,而在她的婚姻栏上赫然写着丧偶两个字。
看着这个女人的照片时,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了。片刻,伴随着他轻微敲击桌面的动作,他的眼珠左右游移起来。他想:“她是个瞎眼女人,她一个人带着赵胜利肯定不容易。赵胜利对她的感情一定很深厚吧!”
想到这里,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赵胜利交代问题的突破口,他急忙拿过一张白纸,把女人的地址,姓名都记录下来。然后去找令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