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快拿着衣服出门了。
过了一会,严大河背着媳妇回来了,后面跟着一群好奇宝宝:“这是怎么了?”
“伤的严重吗?”
严大河的头都快低到裤裆里了。一家人都在门口等着,云清想:“这怎么还背着?不会腿断了吧?这以后谁替她干家务活?”
严婆子见赵玉梅满脸是血,忙打严淑芳去请村里的大夫来看看。进了屋里,赵玉梅哭哭啼啼地说了事情的经过。严大河问:“看清长相了吗?”
,“没有,他蒙着脸。”
一家人面面相觑,人早跑了,追也追不上了。
大夫来看了看,其他地方问题不大,养几天就好了,就是脸上伤的有点深,恐怕要留疤。赵玉梅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破相事小,失节事大。古代重名节,露胸露腿被人看光了,被休回娘家或者上吊自杀都不稀奇。这事如果生在云清身上,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但是赵玉梅是严婆子的远房侄女,这是严婆子精挑细选的儿媳妇,是对付大房的一把刀,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大夫开了止血的药走了。老严家一片愁云惨淡,严老二觉得头顶上绿油油的,谁知道那抢劫犯都做了什么?这时候也没人关心赵玉梅娘家爹伤地怎么样了。只有云清心里偷着乐,这乞丐干的漂亮。
回到屋里,云清对丈夫说:“这几天地里没活,你去和爹说说,咱回我娘家一趟,顺便看看淑兰。”
她想回家避一避风头,万一赵玉梅知道她爹没受伤,会不会觉得事情蹊跷?到时候就死不认账。
严老爹痛快地答应了,一是赵云梅出事,家里乱糟糟的人多嘴杂,二是,他也想知道淑兰过的怎么样,对这个女儿,他心里是有愧的。严婆子现在没空理云清。于是第二天,云清在背篓里放了十斤大米,十斤白面,又拿了几块布料,一家三口带着闪电就早早出了。
云清的娘家住在青云山南麓的外围,外围没有大型动物,比较安全,另外出行方便。离大河村的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但中间隔着一条小河,夏天雨水多的季节得绕路走,那样得走一白天。现在刚开春,河水不大,中间有几块大石头铺成的简易桥,这样就近了好多,中午过后就能到。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在路上,子瑜累了,严大海就抱着她,云清搜肠刮肚地给她讲故事。闪电偶尔会冲着路边的草丛乱吠。一直走到那条小河边,云清招呼严大海坐下休息一下。拿出六个煮鸡蛋:“这是之前在县城买的,给子瑜加餐的,我偷偷煮熟了,一人两个。”
严大海觉着媳妇越来越能干了,想法也多,跟之前大不一样,有了媳妇当主心骨,他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云清一边吃一边走到河边,河水哗啦啦地流淌,清澈见底,偶尔有小鱼嗖嗖地游过。休息一下继续赶路。闪电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云清知道它能闻着味道追上去。
过了河,气温明显有点下降。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说的就是山里的温度低,所以桃花开的晚。闪电一会跟上来了,嘴里叼着一只野鸡,云清接过野鸡,摸着闪电的狗头:“闪电真棒!”
闪电一阵摇头摆尾。
青云山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具体有多少山头没人知道,云清家住在两山之间一个地势比较平缓的山谷里,谷底有条河,取水很方便。周围住了三户人家,还有几个废弃的房屋,以前有人住,估计搬到山外去住了。
云清进门,一家人都很激动。云清的爹名叫穆易,母亲杜氏,两人生了五个儿女。云清是老大,下面是大弟穆云岭,娶了严淑兰,现在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五岁取名穆宗泽,女儿两岁穆宗夏。二弟穆云山今年十七岁了,还没成亲。妹妹穆云雪十四岁,最小的弟弟穆云峰才八岁。
穆易招呼女儿女婿坐下,杜氏抱过子瑜,打云雪去做饭,这个点穆家已经吃过午饭了。严淑兰和哥哥四目相对,一时无言。老严家她也就惦记着这个哥哥了,其他人一点念想都没有。好在嫁过来这些年,一家和睦,日子过得比在后娘跟前自在多了,吃的也比老严家好,公公和丈夫都会打猎,肉类经常吃,唯一不习惯的就是山中闭塞,交通不便,她一个女子,出山的次数不多。
云清把带来的米面和布拿出来:“娘,这些布你看着给家里人做衣服穿。”
杜氏看着这么多东西:“你家婆婆当家,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云清简单地说了医馆救了个孩子,孩子的母亲给的。八岁的云峰好奇地看着大姐,姐姐成亲时他还小,都不记得大姐的样子了。云清又拿出糖分给几个孩子吃,小孩子的友谊来得快,很快就追逐打闹了。就连闪电也和穆家的大黑狗亲热的不行。
一会,云雪端出两盘菜:野鸡炖蘑菇,水芹菜炒腊肉。穆易说:“晚上再多做几个菜,你们先凑合吃点,我们都吃过饭了。”
这菜可比老严家的油水多,一家三口狼吞虎咽地吃上了饭。
饭后,穆易带着女儿女婿两个儿子,出去转悠。云清虽然在这里长大,但是多了后世的经历,见识就不同了,她想看看这山里有没有财路。
云清抓起一把土,土质还不错,这几家住户都在附近开了菜园,只是现在还没种。小河的两侧地势平缓,离水源也近,完全可以种果树,种红薯,种姜。她的空间里有苹果,吃了以后种子她都留着,看能不能育苗。这个时空没有苹果,在山里种没人进山,还不用交税。云清想的挺美的。
闪电和大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两个弟弟看到能吃的野菜,就顺手采了放到背篓里,春天是动物繁衍生息的季节,猎户都不怎么打猎。往山里走着,云清能感受到草丛里的响动,野鸡兔子恐怕不少。可能是这几年山外风调雨顺,进山打猎的人少,小动物也多起来。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民就靠这些野物维持生计。
云清闻着空气中有一股咸腥味,后世的云清住在山东沿海城市,家离海边也近,对这个味道很熟悉。“爹,山的那边您去过吗?”
“山的那边是海,山和海连在一起。”
穆易回道。
“那有海滩吗?”
云清一听就兴奋了,急切地问。
“两个山之间有一块海滩,面积不大,但是两头都是悬崖峭壁,出不去。”
“有多远?咱能去看看吗?前些日子我去县城买菜,看酒楼里卖海物,说是味道极其鲜美,咱们也去捞点回来尝尝。再者,海水还能煮盐,不过贩卖私盐犯法,咱可以煮点盐自己吃啊,盐可贵了,6o文一斤呢。”
众人一听都来兴趣了忙问:“你会煮盐吗?”
“听人说过,1oo斤海水大约能出两到三斤盐,很简单,晒也可以,煮也可以,我们可以试一下。”
“那好,明天早上咱们早点出,去看看,我以前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