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找我?”
终于姗姗来迟的路鸣泽站在路明非的身旁问道。
“你怎么现在才来?”
路明非重重地啐了一口。然而不得不说,当他看到路鸣泽的那一瞬间,心底便涌起了难以描述的可靠感,即便他看上去像是被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也丝毫不影响他在路明非心中的神秘形象。
“……你求人就这个态度?”
路鸣泽冷冷地说道,似乎想要离开了。吓得路明非马上道歉,他乖乖低头道歉说,“对不起,请您大人有大德,救救林漓。”
路明非早已按不住林漓受伤的左肩了,就像是即将决堤的河道,哪怕路明非再怎么死命挤压住缺口,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一切从他的指缝流走。
“这样的态度还差不多。”
路鸣泽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想救他。”
路明非的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火焰,从喉咙里低沉的出一声嘶吼,“那你给我滚!”
“总算有点以前的样子了。”
出乎路明非的意料,路鸣泽相当满意他的眼神,他问道,“你确定要让我走?”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他可是在一点点走向死亡。”
路鸣泽怜悯的说道,“失血过2o%,人体会减少其他器官的供氧,优先提供给大脑;过3o%,大脑会出现缺氧的情况,视线模糊、神志不清乃至晕厥;过4o%,人体会陷入深度昏迷或者休克;至于5o%,那则是人类失血的理论极限。”
路鸣泽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想知道他现在身体里还剩多少血吗?”
路明非的心像是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现在世界上只有……”
路鸣泽不自在的停顿了一下,可惜路明非没有听出来,“我可以救他。”
“可我为什么要救他?”
路鸣泽摊着手,无辜的反问,“我又不认识他。”
“更何况,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
路鸣泽凑了过去,“你们好像认识也没有很久吧?”
“因为他是我朋友!”
路明非很想揪着路鸣泽的领结,往他脸上来上一拳,“尽管林漓这个人有的时候贱的要死,小气的要死,记仇的要死,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抛下过我。”
“所有人都觉得你无关紧要,可有可无,就算你想和谁说说心里话,也不会有人往心里去,只有他……只有他愿意坐在我的身边,听我说话啊……”
路明非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你这么厉害,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路明非吸了吸气,“当所有人都不期待你,甚至连你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时候,林漓就蹦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抢了运动会裁判的麦克风,念我没被选上的广播稿,还夸我写的好。”
路明非没忍住,笑了起来,但他不知道他现在又哭又笑,活脱脱一个神经病,“他真的脑子有病啊。”
“我他妈厉害个屁,写个稿子都没被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