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去王府表演的机会,让王爷看上了他,将他收为男宠。
小倌很清楚自己跟王爷身份悬殊,但还是无法克制地对英明神武的王爷动了真情,而王爷只看中了他的相貌和才艺,完全将他当成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工具。
于是,他将对王爷的爱恋深深地藏在心底,尽管经受各种折磨而病痛缠身,每次在王爷招幸之前,他总会细心地将自己打扮一番,使出浑身解数侍侯王爷。
然而,因为一次在欢爱中的情动,他失控地泄露了内心深处的想法。
被一个小倌爱上,令王爷顿感奇耻大辱,愤怒地将他一脚踹下床,并怒不可遏地命仆从打了他五十大板后,像丢弃一件不要物品一样扔出了王府。
被狠打了一顿丢弃后,小倌依靠以往皮rou生涯存下的积蓄,租了间平民房住下,原以前在红楼里侍侯的小奴为感激他的恩德,衷心耿耿地随侍在他身边照顾他。
而小倌经过那次毒打后,病痛缠身,长年卧塌,再加上他心如死灰,拒绝用药,一心求死,病情加重,每每痛到冷汗淋漓的时候,眼前总会浮现那么一副景象:英俊非凡的王爷拥着他坐在桃花树下,闲庭看花......小奴看到他这副了无生意的样子,心痛却又无可奈何,为了挽救公子,他上门求见王爷,却被王爷命侍从打了出去。
看着公子一天天消瘦下去,眼看就熬不过冬天,小奴心急如焚,却只能看着公子直掉泪。
本已做好了为公子送终的小奴,意外听到王爷被陛下以谋反的罪名打入天牢,他心下欣喜,想着公子会落到现今这么悲惨的地步,都是王爷害的,要是告诉公子王爷获罪了,说不定心中的怨气就会消解,病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于是,他将王爷入狱的消息告诉公子,果然公子一听到此消息,精神生了很大的变化,小奴只见公子开始用药了,而且还经常下床走动,甚至待病稍稍好些了,他在院子里开始练习曾经学过的技艺。
而小奴不知道的是,公子曾经在红楼的时候,就知道陛下嗜好男风的事,而且他还知道当今陛下偶尔命人来红楼里向老鸨索要男伶,可是那些男伶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并不是他们有幸被陛下看中,成为男宠,而是被陛下选中,是一场永不醒来的噩梦,陛下对于男宠是玩死了才会罢休,这是红楼里每个小倌都知道的秘密。
因此每一个小倌都很害怕被陛下选中,而他容貌出众,才艺精湛去没有被陛下选去,其中主要一个原因是老鸨的叔叔很喜欢他,他才幸免此劫。
小倌病养好后再次回到了红楼,那副清风玉面的样子更是令人一见倾心。
当小倌走进老鸨的房里,告知老鸨自己要侍侯陛下的想法后,老鸨大吃一惊,不过,看到小倌比以往更清风玉露的模样,她的阴冷地点了点头。
过了近十天,王爷无罪释放,理由是佞臣诬陷,王爷无辜。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王爷本就没有忤逆之心,而他近几年势力越来越大,还有个手握兵权的姐夫戎马大将军,有臣子跟陛下进言,说他有谋反之心,必需防患于未来,除之而后快。
陛下听信谗言,就将他囚禁了起来,却又念天下悠悠人之口,骂他是个六亲不认的昏君,才迟迟没有将他处死。
那些进言的佞臣不明白陛下怎么就将他给放了,只是听探子说最近这几日乾坤宫里常常传来男子凄厉的惨叫声,说陛下收了个男宠,而那个男宠曾经是王爷的禁脔,只不过,在王爷出狱没几天,因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被扔到乱葬岗去了。
王爷回到了以往风光无限的日子,也像以往那般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夜夜笙歌。
然而,在一次饮酒作乐中,一个达官子弟无意间说漏了他能无罪释放的原因,他才知道有一个人竟然为他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而他努力地回想那个人模样,却模模糊糊的记不清,心里却像缺了个大洞般,酸酸疼疼的有些难受。
只是,他是个锦衣玉食,佳人美男不缺的尊贵王爷,虽然对那个小倌为自己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多少有些感动,甚至愧疚,然而,面对王府里的各色美人美男,那个本就模糊的身影也就日益忘却了。
而在那幢平民房前的梧桐树下,寒风清冷吹过,梧桐叶凄凉飘零,似在为埋在树下的萧索的生命哀鸣。
当初她看这篇小说的时候,气愤的恨不得穿越到书里面,将那个冷漠无情,花心滥情的王爷狠狠教训一顿。
可是,更令她纠结的是那个悲苦一生的小倌,同情他,却又为他为爱不顾一切的决绝气恼。
气恼他怎么就那么傻,明明那个王爷仅是将他当作玩物,甚至虐待他,藐视他,最后还将他打个半身不遂,逐出府去,他怎么还那么死心眼为那个自恃甚高,冷酷无情的王爷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最后连命都没了,孤独地葬在梧桐树下,而那个王爷却依然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将他抛到九霄云外。
不过,最让她气愤的是那个无良作者,一路虐到尾,最后还来个坏人没坏报,好人没好报的结局,害她好一阵子都没从这悲惨的结局中缓解过来,还将她带上了痴迷耽美小说的‘歧路’。
她完全陷入了胡思乱想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两个风格迥异的美男瞧,一个浑身洋溢着攻的风范,一个则很有受的气质。
越看越觉得凌沐泽就是那个可恶滥情的王爷,而那个陈庭御就是那悲催的小倌。
她完全将两人对号入座,目光怜悯无比地看着处于弱视的陈庭御。
“你看谁呢?”
一道凌厉的目光朝她射来。
水汐这才停止胡思乱想,目光不再停留在一脸凄哀的陈庭御身上。
“我的手真的被你拽的痛死了,你帮我揉揉呗。”
陈庭御目光可怜兮兮地望着凌沐泽,真是比女人还要我见犹怜啊。
“陈庭御,你一大早的别恶心我成吗?”
凌沐泽冷眼睨视他,吸了口气,显然在强忍着脾气。
“我是说真的,你看,我的手背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