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不敢动也不敢想,心中惴惴不安。
难道老婆就是要趁他被捏尾巴捏得不行不行之时,一鼓作气钻进他脑子里,从而窥破自己假孕的秘密?
啊!
不能想不能想!
他连忙将心底的想法摁了下去。
颜方毓似是真的没有听见他这段要命的心声,并无任何反应,只是又说起话来。
“不过是画符,并不拘泥于笔墨,你又何必因为写不好字伤心费神?”
颜方毓的声音中有一种淡淡的自傲,“以指为笔,以灵力为墨,亦可成符。”
话音刚落,一道明亮的星光出现在容秋脑海里,兀自描画着图样。
纹路片刻既成,仿佛直接刻印在他脑子里一般,清晰且生动。
“这、这是什么?”
容秋问。
“最简单的离火符。”
啊,对,是了。
最开始容秋是在练习习字、准备学习画符的,才不是、才不是什么摸尾巴……
突然,颜方毓手指拨开容秋绞在一起的指节,温凉的指尖点在他摊开的手心上。
“看好了,无处不可成符。”
颜方毓的指尖在他掌心中划动起来。
容秋被对方摸过脑袋,揪过耳朵,捏过尾巴,那感受都热烈而鲜明,却从未像此时像此时一般,他的指尖触着容秋的手掌,轻得像是落雪、又像是羽毛,划过之处却带起一道连绵的火线。
忽然,手指扣住了容秋的掌心。
“专心一点。”
那人轻声斥道。
“我、我我学会了!”
容秋胡乱地说着,双手去握颜方毓的手指。
颜方毓任由他握着,又感觉到容秋拨开他的手掌,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歪歪扭扭地在他掌心中描绘图样。
小兔子的一双手从未做过重活,也不曾握过什么粗糙物,甚至连扇子也未执过,因此一如初生般细白柔嫩,一块茧子也没有。
颜方毓蓦地合起五指,如盖笼捉雀般拢住他的指尖。
“你在画什么?”
容秋嘴硬地说:“离火符!”
颜方毓:“我刚刚是这样教你的?”
容秋抿着嘴没说话。
连识海中也是一派安静,水面上只如细风吹动般仅有阵阵微澜,若不扎入水中,便也难窥得底下到底有什么。
颜方毓暗暗一哂,原来无尽海领宫说的并不是客套话,小兔子于神识一途还真有几分天赋。
他悠然问:“你做其他先生的课业时,也是这么糊弄他们的吗?”
海面上传来一阵细小的嘀咕声:“其他先生,也不会捏我的尾巴呀……”
颜方毓静了一瞬,后又隐含愉悦地出声:“倒是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