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最高明的骗术,就是九深一浅,哦不,九真一假。
所有话都是实话,就在关键的一点上撒谎。
你验证他的话的时候,见那么多地方都是真的,会因为惯性思维把假的地方也当真了。
所以二颖这封奏折得分开看。
他想跟河间董家联宗,他想把朝会放到相国府举行这些当然是真的。
不代表让李肃出面说服吕布的事不是他指使的。
只是这种骗术既然能让他的憨批长腿太后妈稍微放下焦虑,他就也不想说破。
所以他堵回去了同样看破这封奏折里头的里格隆,想跟太后分说的张让的话,微笑着跟他愤怒的亲妈说:
“何不准之?”
这种局面太完美了,不就是他最期待的傀儡皇帝咸鱼生活么?
何太后目瞪狗呆:“其行已近篡逆,如何能准?”
庚哥继续微笑:“犬得豚骨能止吠噬。”
“使相国之位可尽揽朝权,岂非更令人争?”
要让狗不咬人你不是得丢块肉骨头给它么?
如今皇室势微,你得让相国这个职位看起来更诱人一些。
那群世家狗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对相国这个位置的争夺上。
就没人想着篡位,咱们皇室不就安全了?
何太后一想也是,但随即又是愁容:
“若彼辈争出胜负,这社稷却怕是要他姓。”
啧,亲妈不好糊弄啊,庚哥在心里撇撇嘴。
面上却笑道:“彼辈争时,自潜而蓄之,先为不可胜,待敌可胜也。”
后面这句话,是当年蹇硕在史府看兵书的时候整天念叨,被庚哥记下的。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纸。
他们打的时候咱们悄悄育不就好了。
不是说让他们互相消耗,咱们什么都不做。
想要渔翁得利,当然得抓住一切机会壮大自己。
庚哥只是为了说服他这个御姐亲妈同意,让自己做一枚二颖掌中的傀儡皇帝而已。
却不料一语成谶。
他这番胡言乱语,却成了他麾下这帮宦官与臣子齐心协力执行的指导思想。
长腿御姐本来对自家皮儿子的才具颇具信心。
只是兹事体大,还是不放心。
于是又使人将奏表并庚哥言语,送去了西园军中,让卢喷喷帮忙参详下。
她觉得有资格教导自家皮儿子的卢植,也是唯一有资格评判她儿子决策,并且值得她信任的人。
张让虽然也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