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听着心烦。
见他居然还想继续再演,乱己方军心,随意的挥了挥手道:
“全部射杀了罢。”
于是又是数弩齐。
城阙下那七八人有的中弹倒地惨呼翻滚,有的机敏反身扑入河中,更有些当场直挺挺倒下顿时毙命的。
右都候却是仔细,命人寻了一桶灯油,沿城阙数次倾倒下去,再使火把引燃。
数条火龙沿着城墙表面蜿蜒而下,几名方才乘乱横移隐入阴暗处的攀墙军士马上被照得身形立现。
那几人倒也机智。
一见身形暴露,不等阙上军士瞄准,纷纷松开攀墙铁爪落入河中瞬间遁逃而去。
直至此时,护城河对面伪装追击的敌方兵马才停住口中那些“休叫他等逃掉”
之类假模假式的呐喊声。
他们之前一直都在百步之外装模作样,只见吆喝不见上前。
“哼!”
一声冷哼声传出,一将从敌军阵中骑马而出,狞笑道:
“贼阉官倒是谨慎,居然窥破吾等好计。”
“尔等既不识温柔,就休怪你家爷爷吾用强了。”
一声号令,军阵裂开,百十架排子车被推出。
车上堆着高高的草袋,目测其中应装满砂石。
蹇硕万料不到,对方在奸计被识破之后,居然准备强攻。
一时心下一沉。
却不知贾诩定策,既然决定今夜对皇宫动手,虽然对取巧赚开宫门抱极大希望,也不是没做好赚门计划失败的准备。
毕竟他们也知道,不受干扰的对皇宫动手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因此虽然自觉为狮子搏兔,当下也使出了全力。
敌军中一阵齐声呐喊,各有十数名兵卒隐身车后,扶起车把,向前冲来。
蹇硕再顾不得留手。
他急忙命人点燃号炮,并唤上在阙上等候的四百名卫尉军士,一起开始射击。
然纵使铁弹如雨,但推车军士均匿身于排子车后。
装着砂石的草袋,却是最好的遮挡物。
排子车推行虽然缓慢,但城阙上弩枪兵竟对其无计可施。
这等战法,应该是攻城时抵挡箭雨弩矢的,不料对铁弹也依旧有奇效。
蹇硕心下更沉,直至见一辆排子车突然侧翻。
却是一枚铁弹碰巧击中车轴,竟将那车轴击裂开来,致使排车翻倒。
蹇硕窥得机会,大呼:“击车轴,击车轴!”
城阙上弩枪兵们这才掌握要领,纷纷瞄准车轮车轴射击。
这等移动靶,本就难以瞄准,车轮处目标又小。
幸得弩枪众多,弹矢力沉,那排子车又沉重。
弓箭射上或许只是扎进木轮里,但只要有弹矢击中车轮,不是轮轴断裂便是车轮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