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唐妃她们家,因为汝阳侯唐衡进入皇帝视野。
唐衡的哥哥唐玹做到了京兆尹,弟弟唐珍更是做到了三公之一的司空。
二代唐妃她爹唐瑁也做到了会稽太守。
虽然这些人作为既得利益者,最终也不免堕落到与世家豪族沆瀣一气。
但最起码前几代,会比皇室较那等世家更为忠诚。
持续不断的选拔下去,也能维持朝堂不被世家豪族的私党完全把控的局面。
更能赢得阉宦的加倍感恩与忠诚。
卢植认为这是有益的。
并且这些人堕落为世家豪族之前,可借助他们的力量对选官制度推行一定程度的改革。
这无疑是一种过于理想化的状态。
因为一来这些人堕落的度往往比想象中更快。
二来,在没有完全堕落融入世家豪族之前,这些人在官场上被斥为阉宦党羽,更容易遭遇士族的污蔑与攻击。
所以一举一动都会格外谨慎小心。
很难指望他们会有全力支持改革之类的动作。
不管怎么说,借着庚哥的那点好奇,卢喷喷总算是又成功塞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庚哥的咸鱼脑子里。
等卢喷喷讲完这些,庚哥刚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却被卢喷喷很严肃的叫住了。
“昨日与皇甫义真于臣府中饮宴,与皇甫校尉说起陛下所创之御力。”
“义真与臣皆叹其妙,然却令臣念起一事。”
“陛下此识,却从何来?”
“莫不是于潜邸之事,曾师从那史道人,学甚道术?”
卢喷喷双眼下厚重宛若春袋的眼袋都微微颤动了,可见他非常之紧张。
这问题根本不是他想起来的,毕竟这么久了,该问早问了。
却是皇甫嵩提出来的。
毕竟他们曾打过张角的太平道,对这些玩意儿忌惮极深。
但疑君之罪,卢植当然不可能推给皇甫嵩。
所以才假言说他自己突然想起来这种疑惑。
这一刻,卢植眼中甚至透出恐惧。
他当然不是恐惧什么劳什子道术。
据说道术通神的张角不是照样被他围在广宗一顿揍?
他恐惧的是,那些妖术会不会已经对这位陛下造成了精神污染。
庚哥虽然察觉到卢植的紧张,却有些不以为意。
因为机智如他,这种问题当然早就准备好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