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十点和estern的李总签约,十二点左右会有一个线上会议需要您出席,下午三点将飞往比利时进行新项目的约谈……”
纵使这三个月来的工作每日都像现在这样紧凑,看着ipad上密密麻麻的行程,李助理仍忍不住感叹他们总裁的工作狂属性。
沈霁白却只是垂眸看着手上的合约,神色淡淡的听着。
墨色的汽车缓缓驶入庄园,路灯透过车窗投落在他的侧脸上,让人看不清眸底的神情。
“沈霁白!沈霁白!”
几声熟悉到令人心颤的声音顺着车窗打开的缝隙钻进沈霁白的耳蜗,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忍不住握紧,却又缓缓松开,自嘲的笑了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的幻听让他不敢在奢望什么。
沈霁白偏头朝窗外望去,在看到那一抹身影的那一刻,指尖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心脏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
“停车。”
说话的声音是藏不住的沙哑,半分钟后男人终于从第三次才打开的车门后现身。
相隔不到三米的距离,沈霁白却像被钉在了地上,黑色的眸子仿佛粘在了面前的人影身上,一寸一寸的扫过,从丝到脚踝。
“好像瘦了。”
沈霁白语气喃喃。好像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打碎这个梦,然后面前的人就会像每次梦醒的那样,毫不留情的消失不见。
“沈霁白!”
穆宴词红着眼眶的看着像雕像一样的男人,在看见他的那一秒,强忍的泪水不争气的滴落。
不知道是那滴眼泪灼烧了沈霁白的视线,还是那声哽咽的沈霁白刺痛他的神经,他终于迈开了步子,大步流星的朝他日思夜想的身影走去。
沈霁白握住穆宴词的手腕,右手揽过他的腰身,紧紧的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宝宝,我好像生病了,我又梦到你了。”
沈霁白将头埋在穆宴词颈间,感受着他的气息,唇瓣轻轻蹭过他的耳垂,似是呢喃。
“以前还只有声音的,是不是宝宝觉得我可怜,所以才出现的。”
“沈霁白!小爷千辛万苦才tmd找到这,你却觉得是梦!现在委屈了,你走的时候的决绝呢?不是帅的要命吗?”
穆宴词语调哽咽,一字一句的说着狠话,可双手却不受控的回抱着怀里轻颤的人。
“你走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就我蒙在鼓里,还不许他们告诉我一个字,沈霁白,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我赌不起,我不能把你当赌注。”
他何尝不想在穆宴词身边,但他不能,他不能把穆宴词对他的感情做筹码,引诱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穆宴词的选择有很多,他可以是其中之一,但不能因为他的自私变成唯一。
“你是胆小鬼吗?你为什么不问我?你问一句穆宴词,我沈霁白对你有好感你怕不怕,有那么难吗?”
“沈霁白,我讨厌你。”
双眼仿佛被昏暗的路灯刺到,穆宴词缓缓闭上了双眼,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沈霁白的颈窝。
“我好想你。”
沈霁白紧紧的禁锢着他的腰身,他不奢望得到穆宴词的原谅,他本来就是个罪人,穆宴词的眼泪就是他赤裸裸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