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景问道,“可是后悔了?”
“没有,只是有些不安,害怕变故。”
林芝说。
焦仲景看着她恍然的样子,不禁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没有担当?事情生这么久,肇事者还好好的活着。”
林芝不懂他怎么突然这样问,“怎么会?权利越大责任越重,你身上背负太多东西,早就过了喊打喊杀的年纪,再说了,你会放过他吗?”
焦仲景摇头,“不会,明日开堂,他逃不掉。”
“那就行了,他犯错自然有大庆律法等着他,何必为了这种人伤了自己的羽毛?”
焦仲景总是能在她只言片语里找到救赎,她那么弱小,可是她却刚刚好可以堵住自己缺失的那一块。
“我有些后悔了。”
焦仲景说。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遇到你。”
林芝捂着胸口大笑,“你再早一点遇到我,我还还没有长大呢!”
他痴迷地看着她绽放着笑容,女孩眼里荡漾着是比春水还要惑人的光彩。
他若有所指地说,“已经很大了,不能再大了。”
林芝脸颊瞬间红炸了,感觉要被点燃了,忍不住嗔怪瞪了他一眼。
他只感到快活和温暖,与任何人不能给他的一种情感。在他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夏日湖水里游弋的鱼,被温柔的湖水浸泡着,冲荡着,周围全是甜蜜与温柔。
“明日开堂,你不要害怕。”
林芝满怀信任地看着他,“有你在,我不怕。”
这样的夜是柔和的。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无尽的黑暗与恐怖。
譬如狱中的林玉儿,她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对着高天明,已经完全失去了当初的遐想,她甚至有些恶心他,一个无能,懦弱和无耻的男人,褪去家世与学识的光环,这个男人展现出最本色的自己,令她作呕。
而亥时一到,李嬷嬷准是来到这里,带着那分毫不差的微笑说:“少爷,林姑娘,老奴伺候你们行房了!”
而这微笑落在林玉儿眼里,无异于魔鬼的微笑,她全部的恐惧爆,贴着墙基乱窜,像寻求什么庇护却又无着落,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呜呜哀求着,“李嬷嬷,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而李氏却充耳不闻,只细心着摆放着带来的东西,摆好后就缓声说着,“好了,还是要下点药,这样你们两个都舒服一点。”
说着就拿着药瓶向林玉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