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听话音就知道了,退后一步站在林秀才身后。
大胜和大利两人,见人群沸腾,混乱不堪,这高家明显就想利用名声把这件事情压过去,此时不出面,更待何时?
两人一对眼色,就大步走出来,拔出背后背着的大刀,运气大喝一声,“吾等乃怀化大将军麾下,奉大将军令,在此保护林家。”
说完挑眉看着高管家,嘴角露出一个血腥的微笑,“若是高家咄咄逼人,试图混淆视听,就问问我手上的刀答应不答应!”
高管家再多的花言巧语也不敢再多留,躬身抱拳,惶恐不安地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只是奉了主家的意思,前来给林先生送上谢师礼,林先生不收,小的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大胜稳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往前两步走,把那半人高的大刀横在胸前,冷声道,“林先生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把这些黄白之物拿回去,让你主家来说话,今天不到人,我就直接去高家,把那畜生绑在马后,亲自拖着来,”
又提高声音,“可有听到?”
高管家被那声音气势逼着连连后退,再也不敢停留,“小的听到了,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这位大人饶命!”
说完就招呼着早已混乱的家丁队伍,一伙人风光而来,落败而走,抬着东西就跑,仿佛后面有恶鬼在追。
村民们也纷纷让出路来,窃窃私语,再也不敢大声喧哗。
林秀才在村中素有名声,得人尊敬,他双手抱拳,高举过头,朗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非是林某人不识好歹,只是那高天明拜我为师,又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某断断容不下他,还望各位父老乡亲理解,授业传道,也只有它的规矩,不敢拿人钱财,就此罢休。”
村民们没有恶意,只是见着银子,凡人都有贪念,就算不是自己的,多看看热闹也是好的,见林秀才这样说,纷纷只说“林先生大义。”
而人群中有一人实在忍不住,大声问,“林先生,那高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这样生气?”
林秀才看向说话的人,正是林玉儿的母亲郑氏,她昨日才得了高少爷回话,得意忘形不过一个晚上,没想到第二天高家就送了这老些银子给林秀才一家,求着别人收下,在她心里,高家所有的财产未来都是自己女儿的,这样送出去,人家还摆着脸子不收,她哪里忍得住。
“原来是雨华嫂子,到底生了什么,您的女儿应是最清楚的,何不回去问问她?”
林秀才冷然说道,他向来不与女子争辩,只是这郑氏,明知故问,摆明了就是仗着自己不敢直说实情。
女儿是自己的逆鳞,他不容许有人算盘打在她身上。
郑氏一噎,恨不得直接说出来,可是女儿还有婚约在身,说出来,等同于也毁了女儿名声,“我玉儿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林家欺负人。”
人群中不少人是见过那日林玉儿被丢出来,狼狈而逃的。
一个闲汉淫邪笑道,“雨华嫂子,莫不是你们家玉儿和那高家公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跑到林先生家里去了?把林先生气着了?不然怎么两个人都被丢了出来?”
这话一出,人群里都爆了笑声,那日看到的人可不再少数。
“是啊是啊,玉儿娘,你家玉儿见天往学堂里跑,又引着村里的好小伙儿天天围着你家玉儿转,这孩子怕是有大出息啊!”
大出息无非就是攀上高枝。
郑氏被东一嘴西一嘴说的词穷,“我家玉儿最是懂事孝顺,你们不要瞎胡说。”
又一人笑道,“玉儿那模样,留在村里可惜了,那高家的家底如此丰厚,玉儿要是嫁去了高家,我们整个村子都跟着长脸啊!”
这话说道郑氏的心坎里,可是她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私下谋算的事情就这样被人摆在明面上,她只轻飘飘地辩解几句,“你们这些闲人,就知道编排我家玉儿,她要嫁谁,轮得到你们说嘴?”
说着就逃一般走了,不理会身后的说笑声。
林秀才见大家注意力被转移,不再把话题引到自己家身上,也沉默静待事情展。
也有人私下悄声说着,林家怕是要达了,那京中来的大官还派人保护他们一家,村里谁敢说闲话,只把话往高家和林玉儿身上传,如此倒比前几天传地更广,加上林玉儿一家又不出面否定,反倒没人关注林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