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说不收。胥姜啼笑皆非,却也只能将他送到门外,看他上马。
“哎。”
她叫住他,叮嘱道:“记着这两日别吃太硬的食物,也别吃太烫了。”
楼云春闷声点了点头,骑着马踢踢踏踏地走了。
胥姜将门上栓,走到桌前拿起那腰牌借光看了看,正面刻着‘楼云春’三字,背面刻的是一个龇牙咧嘴的虎头。
胥姜摸了摸那虎头,想着楼云春被烫嘴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什么老虎,分明就是一只猫。”
说猫就见猫,真真儿是念叨不得。
隔天,胥姜盯着门前瑟瑟抖的黄皮小毛团,望天无语。
哪儿来的猫?
她抱着问了左邻右舍,都说不是自家的,最后只能又将它带了回去。
“你也是个没人要的。”
胥姜把猫带回书肆,煮了一锅米粥,又切了些鱼干肉混着弄给它吃。
那小猫饿极,一闻到香气就窜上去舔了一口,然后被烫到了舌头,她赶紧给它拎起来,等粥凉了才放它去吃。
“怎么和他一个德性?”
她戳了戳小猫的头,看它吃得香,叹道:“看来你是赖上我了。”
小猫肚子吃得圆鼓鼓,然后爬到炉子前蜷成一团,咕噜咕噜的睡了。
胥姜找来一个破底儿的瓮,敲去一半,垫了犟驴的口粮和碎布,将小猫给挪了进去。
竟然没醒。
胥姜盯着它,不禁想起小时候家里闹耗子,啃了老师的书,老师便从别家聘了猫来看屋,还要郑重其事的写份聘书。
这猫是自己跑来的,无处下聘,便只写份纳猫契,拜了灶王爷便是。胥姜找来纸,上书聘猫的日子、时辰,又将猫的特征、性格一一写上。
黄狸,瘦小,喜人。
最后,填上了对猫的期望,“吃好,睡好,肥善。”
写完又反复地看了看,才折好塞在了猫窝底下。
都是自家猫儿了,必然得取个名儿。
胥姜摸了摸它的鼻子,思忖片刻笑道:“就叫你月奴吧,好不好?月奴?”
等猫睡醒了,又带它去拜了灶神,认了犟驴和大鹅。
汪掌柜送她那大鹅,实在没找着时机吃,便留下了,每日跟犟驴做伴,竟还融洽。
“以后你就是咱们家的一员了。”
胥姜将它放在院子里,不一会儿就被鹅追得满院乱跑了。
“东家,可在?”
“哎,来了!”
胥姜迎出门去,原来是许三。许三又带了个人来,这次是个小娘子。
约莫十四五岁,瘦削,身量只到胥姜肩膀。一张脸巴掌大,有些蜡黄,不到能辨别美丑的年龄,只看得出眼睛很大。再看打扮,朴素清爽,人瞧着又沉静,让胥姜一看便生出亲近之感。
“东家,我给你找来个人,你先相看一番。”
许三给小娘子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认人。
小娘子上前,拜道:“见过东家,我叫林红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