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胡母接过野兔,掂了掂,“还挺肥,要不用来做缠丝兔?正好也要做熏肉了。”
胡煦道:“您拿主意就好。”
“那就这么着。”
胡母喜滋滋提着兔子去厨房了。
胡槿扯了扯胡煦的袖子问道:“你和阿樆何时这么熟稔了?”
“熟稔?”
胡煦想了想自己和宋樆的来往,倒觉得寻常,“邻里街坊不都这般相处的么?”
“是吗?”
胡槿不信,以往二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如今都能请到家中来吃饭了,显然跟从前大不一样。
可见胡煦一脸坦然,胡槿也不好深问,以免弄巧成拙。
可心头却难免起遐。
她脑海里浮起宋樆的身影,再拉过来跟自家傻弟弟一凑,别说,还挺登对。
“吃饭吧。”
胡母回来后,招呼一家人入座吃饭。
胡姐夫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羊杂汤的鲜香拽回胡槿飞驰到八百里远的思绪,她迫不及待地捧起碗喝了一口。
“真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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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过去,又是小寒、大寒,天儿一日赛一日的冷。
眼看腊日将近,胡母做的缠丝兔和熏肉也正当吃得了。
缠丝兔,便是将兔子剥皮去脏,用酱、幽菽、花椒、辣蓼、姜蒜、香料等腌制后,以麻绳捆绑,再用松柏叶烟熏半个时辰,最后挂在檐下下风干。
制法与熏肉大致相同,只是调料需得更辛辣些,如此做出来的缠丝兔味道才更佳。
待吃时,将其取下煮洗干净外皮,再上屉蒸熟。然后解开麻绳,将兔肉斩成小块,配上酥豆子下酒,那滋味才叫一个美。
缠丝兔既已做好,又正逢腊日,欠宋樆这顿饭也该请了。
打定主意,胡母便去院里寻儿传话。
胡煦近来已将该看的书都看尽,心头却总觉有所欠缺,细想来又不知何处欠缺,便去请教袁祖之。
袁祖之却并未解惑,只叫他走出书房,自己去体悟。
自己体悟……
胡煦站在院子里,望向被房顶框住的云空,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那海海之学框住了。
“阿煦。”
听到母亲的呼唤,胡煦才从压抑的思绪中脱身,忙应道:“母亲,怎么了?”
胡母笑道:“去看看阿樆在家没,若在,便邀她腊日来家中吃饭。”
“吃饭?”
胡煦想起收宋樆兔子时是说过要请她吃饭,便应道:“我知道了,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