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它悄悄潛伏在這座城市周圍吃掉落單的流浪漢,迷路的孩子,單身的女性,醉醺醺的男人,這小屁孩恐怕連化器那一步都做不到!
碩鼠焦躁地磨牙,已經把吃了房安邦這件事提上日程。
比起這個不成器的契約者,還不如它今天看到的那個六歲小姑娘好像來得更有潛力些。
「不、不可能——她都沒有和異獸簽訂契約,昨天晚上麻子他們還說,那小娘們只能用撞牆的方式不願意和他們快活,這今天——」
見房安邦還在那裡語無倫次地否定事實,這回碩鼠已經很是不耐煩地用鋼鞭一樣的粗壯尾巴直接抽在他的腹部位置。
被碩鼠用五行土力包裹的房安邦登時像在海水中被抽飛的球一樣滾出去。
咕嚕嚕大概是撞到了某處大樹扎於地下的樹根之網處,他才咳嗽著吐出一口血來,然後眼神哀怨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搭檔。
不過碩鼠絲毫沒有什麼憐惜之心,對於它而言,人類分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此時它眼前的這個契約者地位,已經快要從後者滑落到前者的卑微地步。
它並不讓人覺得可愛的毛絨面部露出人性化嘲諷的表情時,甚至還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看上去你是對我的決定有怨言,但是老子告訴你,樂意救你就是給你最大的面子。」
周圍安靜下來,看上去那個恐怖的女人並沒有選擇追殺他們。
它露出自己足以咬斷鋼筋的利齒。
「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她那一拳要是真的轟到你,你恐怕連個全屍都保不住。」
那一拳裹著勁風,飄零而過的樹葉經過那裡的時候更是被直接碾成了碎片。
雖然它可以作壁上觀,讓她把契約者殺死,也算是斷開契約的一種方式,可是那樣它連人都吃不到,只有損失沒有補充,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有感知到異獸的氣息,不代表就沒有簽訂契約,山海界裡亦有一些天生擅長隱匿蹤跡的異獸,白霧狼、明蟬……化心後的孟極、蜃和貘等尊者也可以隱匿自身,或是創造似真非假的幻境。」
它從鼻子裡呼出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大人,你一個連化器後的刀都握不住的兔崽子還妄想與之抗衡?」
聽到這番嗤笑,房安邦像是徹底崩潰一樣在幽深的地底怒吼道: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你還想讓我怎麼樣!你讓我帶你去城中,我也帶你去了!你吃人我也假裝看不見,你還想讓我幹什麼?!」
他不顧身上多處骨折的痛,赤紅著眼威脅它。
「我問了幾個兄弟,他們說異獸正規簽訂契約都要從博物館那裡來!你不是在那裡和我簽訂契約的,那你肯定是偷渡來的,你不怕我向異管局告發你?!」
碩鼠幾乎是哈哈大笑,笑到身上所有像鋼針一樣的灰黑色毛髮都豎立起來,然後噗呲一聲好似天女散花一樣暢通無阻地穿過土壤的阻力,將房安邦的兩條大腿紮成了血窟窿。
房安邦遲鈍了幾秒,等到周圍深褐色的土壤都被染成紅色的時候,才像是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啊啊了兩聲,然後撕心裂肺地尖叫哭泣起來。
碩鼠游到他的面前,用兩隻血紅的眼睛盯住他。
「區區一個凡人,看清楚你在和誰叫喚。」
「這次留你一條性命,你多花點錢就可以去黑醫那裡把傷養好不是嗎?」
此時的房安邦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敢和它對上視線。
碩鼠露出陰惻惻的笑容,細看它的牙齒,似乎還能見到未曾舔淨的碎末肉渣。
「還有,我希望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它說道,「剛才你說的那件事大概可以告訴那些御獸師,不過到時候被通緝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你既然和我簽訂了契約,就算是一體雙生的共犯,你以為他們會單獨放過你?」
說完土壤層層疊疊將他拱回地面上,此時的房安邦雖然沒有死,可某種意義上卻又比死了更悽慘幾分。
被契約加強過體能和土系靈力封住的流血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現在想要去醫生那裡恐怕只能以更加生不如死的方式才能到達醫館診所。
此時他躺在距離孤兒院有一段距離的偏僻公園樹下,整個人心裡只剩下一團火在燒著。
他恨,他恨!
一個以前從來不敢反抗的人今天怎麼會有如此神力?!和他簽訂契約的異獸竟然又是這樣只能靠吞噬他人性命的怪物!如果他不是孤兒院出身,那他必定擁有比現在更強力百倍的異獸,他的成就也遠遠過現在只能在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妞面前炫耀!那些第九中央大學提前招生的考官竟然說他筆試考試不合格,就不可能讓他參加實戰考試!
憑什麼!憑什麼!
他的心裡完全沒有想過是否是因為自己的問題,唯有憤怒早就沖昏他的大腦,帶來怨天尤人的憤慨。
直到一位看起來乾瘦的男子像是無意路過這裡一樣看到了房安邦。
他「嗯?」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
「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靈氣反應,沒想到是個半死不活的小孩子。」
說著,他蹲下來看著似乎快要逐漸昏迷的房安邦,拍拍他的臉,叫醒他的時候露出一抹笑容。
「餵小子,我這裡有種藥可以提高你的御獸靈力,你要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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