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谧山倒是晴天朗朗,风轻云淡,小稚果从屋里出来时沉仪正坐在一块木桩上看书,他没去招呼,转而去院子里的喷泉洗脸。
这动静吸引来沉仪的目光,向他询道:“他又睡着了吗?”
“嗯。”
小稚果拿起毛巾擦脸,放假时言熙飞的情况就不太好,估计是因医生那件事变得愈严重。
沉仪转而说:“来这里已经三天了,还不行动吗?”
“等学长的伤痊愈。”
“我已经没事了,”
他焦急道,“我想尽快解决它,不想躲躲藏藏的。”
小稚果审视着他,随手将毛巾扔一边,坐到对面的石墩上:“我们毕竟势单力薄,和两大古族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只消表明学长的决心即可。
“他们借着殊玛的名义举行了场大祭祀,学长早些时候被蒙骗成为祭品,现在清醒过来想逃出去不是易事。这件事个中细节学长没有告诉我太多,那时候还怕我卷得太深受到伤害……
“啊,不说这个了,学长告诉我言云七是此事里白机族的代表,你们二人是至关重要的祭品,因为血脉足够纯正。学长产生逃走的想法后要带言云七走,谁知他根本不听,并且向族中长辈告密。
“起初几次族里的管事只是口头警告,后来使用武力,学长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身边又有言云七监视,举步维艰,暗地里拜托我想办法。但白机族眼线众多,怎么可能隐藏的了?
“几天前,学长探听到他们不容许祭品的叛变,欲在叛逃思想不深时斩杀,以秘术储存好尸体待祭祀当天使用。我知道学院不安全,做事也放不开手脚,就和学长来到云田山,在山的另一边遇到排查监视的人,学长一时情急喝了可以变成勾汜的药,勉强混过关。
“到了森林里还是被另一个恩族派遣的杀手遇上,我想那杀手是个探子,我们二人合力勉为其难解决,饶是如此学长也受了伤,最无能为力的是失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好不容易等学长醒来……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活路。”
沉仪听得认真,垂下眼睑,满腹愧疚:“抱歉,这些都得靠你。”
“说了我们是朋友嘛,”
小稚果笑笑,“我们得破坏那场祭祀,否则会有更多人遭殃。听说这祭祀花费了数年功夫,一旦开启就不能停下,到时候不知得死多少人。”
顿了顿,他有些迟疑,“没有祭品祭祀也就无法开启,本来学长和言云七都逃走就好了,可现在,必须得死一个呢。”
沉仪抿了抿唇:“我劝过他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小稚果点点头:“学长说得对,现在我的精力应该放在处理后事上。”
“得怎么做?”
“给言云七信息,告诉他言熙飞在我们这儿,叫他秘密前来。”
沉仪讶异:“你带那个孩子是为了这个?”
小稚果望向那栋有些年头的房子,意味深长:“顺手而为,学长不必担心,他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