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被她那一眼震慑住,一时竟忘了哭,直到锦哥绕过她进了上房,她这才反应过来,急急也跟了进去。
卧室里,已经得了消息的太太正坐在床上焦急地向着门口张望,见锦哥抱着无忧进来,忙向他们伸出手臂。
锦哥走过去,将弟弟交给太太。
郑氏挤上前,抚着无忧红肿的额头哭道:“无忧这是怎么了?”
锦哥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不由又是一阵怒火攻心,猛地扭头瞪着郑氏低吼道:“‘怎么了’?!若不是你只顾着哭,他会变成这样?!”
郑氏一怔,变脸道:“你,你竟在怪我?!”
太太也喝道:“锦哥!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
锦哥不禁一阵气苦,一甩手,扭头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玉哥上前,摸摸无忧烫的额头,忧心道:“无忧在烧,要不要请郎中?”
门外的老管家听了,忙答道:“府门已经被封了,谁都不许出去。”
这话不禁让郑氏想起刚才那阵恐怖的盔甲铿锵,掩面哭道:“不是说只抄检书房的吗?怎么好好的又抄检起正院来了?”
见郑氏除了哭就是抱怨,锦哥不禁一阵烦躁,掀着帘子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
玉哥忙问。
“请郎中!”
锦哥怒冲冲地一甩帘子,转身跑出上房。
老管家一看,忙急急跟了上去。
锦哥跑过正院,就只见院中一片乱哄哄的,那些锦衣卫和羽林卫明显分成两派,这边有人动了某样东西,立马就有另一边的人跟过去插手。
见此情景,锦哥不由一阵冷笑,拔脚又向前院跑去。
前院的情形跟正院也差不多,那些羽林卫和锦衣卫明显仍然在相互对歭着。锦哥只扫了一眼对峙着的双方,就抬脚向大门闯去。
“回去!”
守着门的锦衣卫和羽林卫同时亮出刀剑,将锦哥拦下。
锦哥怒道:“我要去请郎中!”
锦衣卫和羽林卫戒备地对视一眼,再次同声喝道:“回去!”
锦哥怒了,无视那些对着她的刀剑,又向前冲了两步,吼道:“你们打伤了我弟弟,竟然还不许去请郎中,你们还是不是人?!”
这时,老管家终于追上了锦哥,见那些军士的刀剑几乎已经抵上了锦哥的胸口,不由吓得站在那里抖抖索索地作揖求饶,人却再也不敢向前半步。
锦哥看了老管家一眼,正打算继续硬闯,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锦哥一回头,却只见远远过来两个羽林卫。一个,是那个左武卫将军周辙;另一个,就是那个最先拔剑跟锦衣卫打架的人。
问话的,正是那个打架的。
冲着那两人,锦哥愤愤地道:“我弟弟被你们打伤了,我要去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