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浮浅淡一笑,但说出的话却如刀刃般锋利:“既然如此,那你就再也不用开口了。”
他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池羽的身前,修长的五指欲要掐断她的脖颈。
哪怕池羽时刻警惕,但在绝对的修为压制下,她还是处在了危机之中,根本来不及逃离。
然而有人更快。
剑锋划破空气,如雷电般闪过,斩向黎浮的手,他面色一冷,在瞬间退开。
黎浮看了一眼破碎的袖口,眼神幽暗:“度够快啊小子。”
陈北亭立身于前,执剑相向:“休想伤我师妹。”
“想逞英雄?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黎浮轻蔑开口,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洞冥宗长老冷哼一声:“魔头,你可别太自信了,还有我们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就试试。”
话音刚落,黎浮身形从原地消失,地面只余灵气震动的烟尘,陈北亭跟几位长老瞬间行动。
与此同时,林中的无数桃枝延长,如同鞭子一般抽打过去,有的还缠住了黎浮的手脚,但都马上被他挣脱。
大地在震荡,之前揍过池羽无数次的木头人自林中走出,巨大的拳头击向黎浮,他轻而易举地砍断了它的胳膊,但又在瞬间重生,再次攻向他。
黎浮咬牙。
他最擅长的就是制作幻阵,诱敌入内,再往其中放入堪比真人的傀儡,攻击敌方的道心与神魂。
眼下看到木头人,他彻底明白了。
这该死的寂玄,把他的傀儡幻阵学去了。
黎浮目光冷傲:“这种东西也配算幻阵?!”
在他说话的同时,脚下已然浮现出黑气,而后幻化成群鸦飞舞,瞬间吞噬了周遭的桃枝,木头人也被乌鸦幻化的火焰烧成灰烬。
陈北亭将乌鸦斩杀,可在剑刃触碰到它的同时,池羽等人消失不见,他停下了战斗,站在街道上。
忽地,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
陈北亭低头,瞳孔一震。
不知何时,他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身体也缩小了。
那双拉着他衣袖的手,布满了洗衣做饭留下的皱纹与伤痕,指纹都磨没了,粗糙到了极点,只留下厚厚的老茧。
妇人慈爱地看着他:“北亭玩够啦?”
她身后的男人因为常年搬重物,微微佝偻着腰身,脸色严肃,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你不是要这个?今儿路过集市正好看到了,顺手买的。”
他的身上沾满了泥灰,甚至于头上都有,那是外出做工时留下的。
可是递过来的那本书,何止灰尘,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足以看出他多么小心,一路护着回来。
陈北亭看着他们,眼眶微红。
“爹,娘。”
男人应了一声:“兔崽子,回家。”
母亲则是牵着他的手,往镇子深巷处走去。
那里是他们的家。
陈北亭走了几步,便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