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竹生的秀逸娇美,声音也总带着女子特有的甜美软糯,再加上她此时特意放软的语气,怎么听,都充满了一股关心的味道。
顾承砚便这么好整以暇的瞧着谢星竹。哪怕知晓她这句话语中诚意不怎么足,可是听在耳中,似乎是蛮舒服的。
谢星竹没有听见顾承砚的回答,却现顾承砚盯着她瞧,把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好像她此时在他眼中是什么美味餐,他随时会噗嗤一口咬下去。
谢星竹不知道顾承砚能否咬到他心中的美味,她只知道,以大反派的威力,她估计会悲催的出血。
谢星竹恍惚想起,她似乎还未真诚问过顾承砚身上的伤。顾承砚身上的伤是一个禁忌,包括他与祥德帝之间隐隐的较劲。
是的,顾承砚和祥德帝在较量。她知晓在皇宫若想安生保命,没有好奇心,知晓的越少越好,可是顾承砚和祥德之间微妙的关系,谢星竹敏锐的察觉到了,以她现如今的处境,许多事情已经容不得她。
刚才顾承砚为她请了太医,她还以恶意揣测他,谢星竹心中有些小小的愧疚,自然,谢星竹的愧疚并没有持续多久。说来说去,以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她无法以寻常人,平常心待他。
谢星竹重拿起先前放在桌面上的茶盏,小口饮酌着。
顾承砚便见谢星竹低下脑袋,一双眸子从他身上移开,眉目淡然,却又透着一股可见的疏离,好像刚才的那句关怀问话未问出口一般。
顾承砚想到先前见谢星竹脸色白,居然忧心她真的被乖乖给吓到了,听了李全里的建议,给她请了太医,在心中骂道:&1dquo;没良心的。”
顾承砚脸部轮廓冷硬,凤表龙姿,肃了眉目,整个人更添冷酷,周围似也染了一层生人勿进的冰。
谢星竹讶异的看向顾承砚,杏眸深处是愕然。这人怎么又成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李全里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同样为太子殿下的情绪变化摸不着头脑。
恰好剪月去太医院取了方子和药回来,一只脚踏进屋,面上的笑容正要扬起,头抬起,眸光无意识撞在顾承砚冷煞的脸上,下一刻,剪月脸上的笑容僵住。
太子殿下怎么在这儿?
剪月担忧的望向谢星竹。
顾承砚皱眉,他站起身,在屋中居高临下,他微垂眼眸,眸光便凝视在谢星竹的脸上。
这对主仆倒是&1squo;心有灵犀’,二人在看见他时,似乎永远是这么惴惴。
&1dquo;呵。”
顾承砚扯了扯嘴角,冷呵从喉咙中吐出,今日晴空万里,阳光甚好,日光穿过小窗,屋门照进屋内,却失了日光原有的温度。好像染上了屋内这煞人的寒意。
谢星竹牙齿轻咬下唇。
顾承砚高层建瓴,脸上是青稚之色,正当纯真无瑕之年,眉宇间却是上位者的傲然之气,好像高空的雄鹰,已经不可观望。这会儿便是做出嘲讽之态,一双丹凤眼似乎要凝出霜来。
谢星竹在顾承砚起身时,便站起了身。眸中浮现淡淡的疑惑。她惹他了吗?或者他是生气她看了他的翡翠扳指?
谢星竹知道,在顾承砚面前,不要妄想辩解或解释。便是他恼的不是她,焉知她不是他的一个出气筒?
剪月的小脸已经是惨白,她不清楚刚才屋中的情况,却是忧心连累了小姐。她手中还拿着刚取的方子和药,牙关紧咬,正要跪下向太子殿下请罪,下一瞬,身旁却是投下一大片阴影。
顾承砚径直走过剪月的身侧,出了屋子。
剪月僵硬的转头,愣愣的看着顾承砚离开的方向,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李全里躬腰冲谢星竹笑了笑,快步追太子殿下去了。眉心不自觉蹙起。
太子殿下腿未好,太子殿下走这么快,若是牵扯到膝盖上的伤怎么办?
顾承砚刚出了谢星竹所在的屋子,闻到顾承砚气味的乖乖便跑了出来,乖乖围着顾承砚转圈圈,像一把大扇子似的尾巴不停的欢快摇。
刚才李全里怕乖乖留在外面,继续吓到了云荣郡主,便把乖乖带去了顾承砚的屋子。
院中的日光比屋中要强烈许多,颜色不再是没有温度的白,转为温馨的浅黄,怏怏的精神似乎都振奋了起来。
顾承砚垂眸瞧围着他的乖乖。乖乖见主人理它,身后的尾巴摇的更欢快了。
李全里追上顾承砚,见顾承砚站在院中,又见太子殿下看着乖乖。
乖乖体型巨大,粗粗一瞧,便能够让人腿软,走不动道,可是这会儿在顾承砚的面前,却好像屏蔽了所有的野性,只剩下温顺。
李全里笑着说道:&1dquo;乖乖倒是亲近太子殿下。”
乖乖也只在太子殿下面前乖,太子殿下才能治的了外表凶悍的乖乖。整个东宫,除了太子殿下,便没有人不怕乖乖的。
顾承砚没有看李全里,也没有应李全里的话语,一双丹凤眼依旧瞧着乖乖,脑中却是想着刚才在屋中谢星竹的反应。面前好像又出现了她冷淡疏离的模样。
他忽然伸出大手,在乖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乖乖不知晓主人有何指示,顿时安静了下来,偏了偏脑袋,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不错眼的盯着顾承砚。
下一瞬,顾承砚的话语却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炸在乖乖的耳边。
顾承砚收回手,扯了扯嘴角,对着乖乖说道:&1dquo;明日没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