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仔细打量,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贤皇后的坤宁宫。
永宁有孕的事儿不过半晌就传遍了帝丘,帝丘的贵夫人们都暗自叹息,说辰王妃深得辰王宠爱,如今又身怀六甲,若是生下嫡子,那辰王妃在西凉的地位可就真正的坐稳了。
不过永宁这一有孕,这帝丘的官眷们都坐不住了,打的就是她有身子没法儿伺候辰王,开始撺掇自己夫君把府中庶女送到辰王府,万一能留在辰王府做个妾室,那也是沾上了点儿皇亲。
不过她们算盘打错了,她们大约是忘了从前辰王是如何处置那些爬床的女使了。
整个冬日永宁过的都不安稳,那些大臣们今日请辰王喝酒,明日邀辰王打猎的。
这些日子见的女子有清水芙蓉的,有倾国倾城的,也有那些魅惑人心的。
大多都是当着永宁的面儿开始给辰王献殷勤,永宁也懒得斗,就坐在那儿与她们的母亲喝茶吃点心,看着她们使出浑身解数。
辰王只是淡淡的道一句:“本王此生只有一妻,不娶妾室通房。”
明送辰王不收,也有半夜扮作女使试图进入辰王府,不过没能摸到辰王府的门就被驱赶。
辰王府的女使只有青莲绿荷与桃夭三个人,其余的都是宦官,那些世家庶女们也是没能打听清楚,门口的侍卫一见生面孔,管你什么身份直接拿剑驱赶。
也有厚脸皮赶不走想在王府门口大闹的,正好被阿三碰到,阿三命人将那位姑娘绑了起来堵上嘴,扔上马背在街上转了一圈,直接把人扔到了府门口。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世家小姐被辰王府的得力将士五花大绑着游街,又被毫不客气的扔在了自家门口,哪怕那位小姐是个庶女,也算是丢尽了人。
自那以后辰王被参了一本,因为那位庶女为了保全家族女儿的脸面投缳自尽了。
御史台言辞慷慨激昂,说的辰王就像是那十恶不赦的人,活像是他逼死了那位姑娘。
可对于那女子为何会自缢,帝丘诸人心知肚明。
无非是那家为了保全嫡出的名声,选择舍弃一个无关痛痒的弃子罢了。
没人不惜命,那女子定不是自愿的。
御史台的人在朝堂上疾言厉色的指责辰王,辰王拱手欲辩,却听上座的帝王嗤笑一声。
“笑话,孤王只知百姓都道那女子试图潜入辰王府,一无拜贴二无邀约,她潜入辰王府想做什么?刺杀皇亲国戚还是想攀高枝?你们在朝堂摸爬滚打多年,也都人精一样,怎么会不知其中缘故。你们一群人精居然为此来参孤王的亲弟弟,笑话,笑话!”
帝冕上的流苏随着景武帝大笑而晃动,出声响。整个朝堂只有景武帝一人笑的最开心,下面人都噤了声,神色各异。
景武帝说的不假,他们在朝堂摸爬滚打,早成了人精,自然知道景武帝这一番话就是明着要护辰王了。
御史大夫脸色难看,想再参。
景武帝略一抬手:“你若再烦孤王,孤王敢保证你九族之内再不会留这世上。”
一双丹凤眼中的冷冽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他噤声退下,景武帝自十七岁手握大权开始,就不由人反驳一丝一毫。
若是旁的君主如此独断专权,朝堂早就乌烟瘴气,老臣们以死明志了。
可他辅佐的是景武帝,景武帝是个面纯心黑的帝王。
他知道老臣们不怕自己丢命,所以他掐着一族人的前途来威胁。
一个人的命不是命,一族上下千口人,任谁都要掂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