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夕,东西拿来。”
打开绛红色的绢布,一本手抄版的线装诗经映入眼帘,纯白色的封面诗经两字端秀清的,字体楚生一眼便喜欢上了。
“我家夫人亲自抄写了大半个月才完工的,心意可不比那些金银轻。”
芳夕在一旁笑道。
“芳夕”
花琼的声音染了些许厉色,“不许胡说。”
“芳夕姑娘说的没错,这个最合我心意了。”
楚生爱不释手,她的毛字不好,就特别喜欢人家字迹好看的,又道:“你能给我写几张字帖临摹吗?我很喜欢你的字。”
花琼点了点头,又端起了茶盏。
……隔壁开门声传来,想必是她夫人醒了。
楚生连忙走了出去,“夫人,我在这里。”
入眼白色的中衣,在冬日里越显得单薄的身影,娉娉袅袅朝她走来。
“你怎能不穿衣服?”
她刚问完,现她夫人连鞋都没有穿,精修过的五趾圆润饱满,分外可爱。
脚踝处缀着的红线垂挂着小指腹大小的银铃,随着走动微微摇曳,又显得几分妖娆妩媚。
“我自是着急见阿生呀,”
笑意自嘴边蔓延,温和的阳光洒在脸上,本就柔情似水溺死人的神情更温柔上几分。
纵使这样的情话听了太多,楚生还是忍不住羞意,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抱起人往卧室走。
刚将人放在床上,正要取衣服便被人拉住了手,微凉的柔夷覆在手背牵引着她从衣襟下探去,手的主人一脸无辜道:“其实不是我想见阿生,是我肚里崽儿想见你,不信你摸摸。”
“别……别闹,八字还没一撇呢。”
触到她温滑如玉的皮肤,楚生连忙抽出了手,小声道:“花琼过来了,你去见吗?见的话穿上衣服,不想见就装睡吧。”
“必须要见……”
顾氏似笑非笑的望着楚生,凉凉道:“娘亲在你心中,就有那么不知礼吗?”
楚生连忙摇头,假笑道:“怎么会呢?”
知礼的人会衣衫不整,差点就见客吗?却只敢在腹中拆穿,说出口是万万不敢的。
那厢的人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饮着杯中的茶,在添水时才会不经意瞥向门外,似乎外面的阳光也开始刺目,落在心中亦有几分刺烫。
芳夕又将茶续了几次,寡淡的清汤连涩味也尝不出来,她仿若未觉。
“夫人,让芳夕给你再泡一杯吧。”
这样的夫人她忍不住心疼,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又不出所料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