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低喝。其实色厉内荏,好似强弩之末,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
这些年儿子从不插手内院之事,几个姨娘也相对规矩,不敢造次。她一家独大惯了,冷不防被儿子难,着实被动。
“娘,您不能这样!”
“下去!”
“不行!”
宋兰舟转眼,看着君梨苍白如纸的脸以及被血浸染的衣衫坚决不肯妥协,“您不能再打了,她是个弱女子,身子吃不住的,我们得赶紧找个大夫为她医治!”
“没事,看着吓人,其实就是一点皮外伤。”
“娘,您也是个女子,为何对她如此苛刻?”
他素来温和,谦谦有礼,这一次却一改往日习性,言语之间有些冲撞。
“放肆!”
方氏冷下了脸,“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枉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啊?”
禹朝崇尚仁孝,读书人更是如此。方氏吃准了这一点,直接使出了杀手锏。
“不管您怎么说都不能打她!”
宋兰舟微微一怔,倔脾气上来了,跪下说道,“您若有气,打儿子便是,莫要迁怒他人。”
“你!你!”
方氏气的抖,反了,反了!
她朝着门边上的一个婆子使眼色,那人赶紧朝外面招手,瞬间有四五个家丁模样的人进来,挽着袖子要把他拖走。
“大胆!我现在是有功名的人,看你们谁敢动我!”
宋兰舟冷冷的喝了一声,面色沉静,气势十足,把一干人吓的止住了脚步。
“娘,您若一意孤行,我必修书告诉爹爹!”
他朝着方氏说道。
修书?方氏不以为意。等他书信到了边关她早已处置了君梨,老爷也鞭长莫及。
她生养了三个儿子,又有娘家傍身,他顶多跟她闹一闹,不多久就会好的。
而且她还有个很好的理由,就说君梨在兰舟的谢师宴上罔顾体统,打架斗殴,惹得一众宾客嫌好道歹,让宋家丢尽了颜面。
随之再劝说夫君,像她这样的女子如此善妒,怎能配的上出类拔萃的兰舟,莫不如给些钱财放她自去。十年的养育之恩再加上可观的银钱,差不多可以了吧……
宋兰舟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换了说词,“小叔叔还在前厅呢,我一会告诉他去!”
“你敢!”
方氏内心一颤,手都不自觉的抖了。
说到这个小叔子宋念卿,她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