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依,冲过去掀帘子,被那男子猛地揪住领子,一拽一推,倒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小男孩见母亲吃亏,忽然了狠,低着头卯足了劲往他身上撞去。奈何男子人高马大,无法撼动,还被人家反扣住双手,往地上一掷。
“啪!”
他的额头磕在了坚硬的石板路上,鲜血直流。
人群里一阵骚动,妇人哀嚎,抱住孩子声声凄苦。
众人指指点点,骂这个男人出手太狠。那人却不以为然,跳上马车朝着马屁股就是一鞭,马受了惊,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往前冲去。
这下围观的人慌了,四下逃窜,混乱不堪,等众人站稳脚跟安定下来的时候,那辆马车早已扬长而去,没了踪影。
“这人,太可恨了!”
君梨看的气愤,忍不住捶了下窗,不想叉竿晃动,直接坠落。
“哎呀!”
她慌忙去捞,半个身子探了出去,还是迟了一步,随即现自己双脚离地,重心不稳,整个人在往下栽,吓得赶紧扑棱双臂,心里哀叹:天呐,为捡个叉竿坠楼,这运道……着实不济!
腰上一紧,有只手扣住了她,往后揽道:“怎的这般莽撞!”
转脸看到他沉静的目光,心下稍安,正要开口,却听下面响起了叫声。
是那个叉竿落地,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继而一双双眼睛往上寻来。
“抱歉抱歉,我夫人不慎失手,请诸位海涵,海涵。”
宋念卿看没砸到什么人,将她推往里边,拱手致歉。
众人见他相貌堂堂又如此客套,身居高楼必然是个贵人,自不好再多计较。
片刻之后,人群渐渐散去。
宋念卿合上窗,拿起小几上的铃铛摇了几下。
小厮推门进来,“客官有何吩咐?”
“刚才我夫人不小心碰落了支窗上的叉竿,所幸没有伤到行人,你去把它捡回来。”
“是。”
“……欸……”
君梨见他走了,欲言又止。
宋念卿又道:“还有,楼下有对啼哭的母子,一并带来。那个孩子受伤了,先着人给他包扎一下。”
“是。”
小厮应声而去。
君梨听了甚合心意,问道:“你是要帮他们吗?”
“是啊,若是不帮,恐怕你要吃不下饭了,那广陵王府的银子不是白花了吗?都是民脂民膏啊!”
“你……”
她不好意思的笑,他怎么什么都猜的到。
“快吃吧。”
“哎。”
坐定下来,君梨举起杯子,“小叔叔……刚才……谢谢你……”
说起来,每次都是口头道谢,身无所长,无以为报,她都有些心虚了。
他碰了碰杯,“今日,这是你第二次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