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蓝憋红了脸,咬着嘴唇不出声,脸上却是一脸的倔强。
萧峰向江夫人道:“江夫人这个请求,请恕萧某不能答应!我想天下没有作儿子的肯在生死关头弃母亲而去,萧某自千里之外赶来,也不会就此走了,却让您一人留在险地。”
江夫人双眉微皱沉默无语。
柳如浪忽然道:“江夫人不必担心,若论单打独斗,有我大哥和夫人在此,断不会输与碧云宫里任何一个高手。在下虽然不才,也还可一尽绵力。若是她们大举来攻,咱们更不怕她们,到时在下担保定能取胜。”
江夫人眼睛一亮,抬头看着他道:“柳公子此话当真?碧云宫除了宫主外,还有四大护法,武功也甚是了得!那宫主与我仇深似海,这次必倾巢而出。宫里所有的高手都会云集于此,虽然萧大侠武功盖世,又有柳公子仗义相助。但要胜她们也不是容易的事,碧云宫的剑阵乃天下一绝,由四大护法使出来,天下几乎无人能敌。”
她看了一眼柳如浪放在桌子上的手,道:“柳公子是用剑的吧?”
柳如浪点点头甚是佩服她的眼力。
江夫人继续道:“柳公子曾救过萧大侠,看来武功极是不弱,这个剑阵若是由用掌之人去破,甚是吃亏。所以两个多月前的那天晚上,萧大侠的武功明明高于那四个碧云宫女许多,但还是要花些力气,才能破了那剑阵。我虽然对这个剑阵有所了解,但凭我一人之力,绝对破不了四大护法组成的剑阵,若有柳公子在旁相助,那胜算就大增了。”
萧峰想起那天晚上,四个碧云宫女所使的剑阵实是无懈可击,自己全靠内力深厚取胜,一双肉掌在无处不在的剑影里穿梭实是有些吃亏。他忽然想起江夫人那晚也是用掌并没用兵器,不禁问道:“夫人也使剑的么?”
江夫人点点头,站起身来走进房里,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出来,她左手握鞘右手“噌”
地一声拔出剑来。众人只觉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握在江夫人手中,她凝视着那宝剑,缓缓道:“十六年了,我从没有用过它……”
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有泪光闪烁“我曾誓今生今世不再用它,不想今日还是要破了誓言,大师姐……你莫要怪我食言。”
说毕还剑入鞘,重新坐下道:“柳公子,明天开始我将我所知的剑招传于你,咱们一同研究破剑阵之法。唉!其实那剑阵经过多年的完善,已无懈可击!要破它实是十分困难,但有柳公子相助,我们倒可以一拼。”
她又转头对萧峰道:“萧大侠武功盖世、掌力雄厚,碧云宫主虽身怀绝技,但久拼内力必然不及萧大侠,咱们只要将这五个人击败,其余的均不足虑了。碧云宫主不喜欢兴师动众,我料她未必会大举来攻。若她真是不顾身份,全宫出动,那就要看柳公子的妙计了。”
“夫人放心,碧云宫再多人来,咱们也不怕。”
柳如浪仰起头来,叹了口气道“希望如夫人所言,碧云宫主不会带太多人来,这样双方都不致死伤过多。”
萧峰不知柳如浪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他既然说有妙计自不会是假的。当下也不细问道:“虽然碧云宫未必会全宫出动,但为防万一我们还是把附近的村民疏散为妥,大伙儿想个法子,怎么才能把他们疏散?”
阿紫眼睛一转道:“这还不容易?把他们都捆起来,用车运到信阳城的监牢里去,等过了十五再让博儿术放了他们,省事又干净。”
新月眉头微皱道:“这种动粗好像不好吧?我想还是跟他们直说的好,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自愿到信阳城里去。”
阿紫冷笑道:“直说了他们会信吗?只怕咱们说得口水都干了,他们还当咱们是傻子呢!”
萧峰摇摇头道:“平白无故地把他们投到监牢里确实不妥,但要和全村的人说明白这件事又确实要大费唇舌,而且正如阿紫所说,他们未必会信。”
他大手一摆道:“这两个法子都不好再另想法子。”
柳如浪忽然道:“我倒有个法子,包管全村走得一个不剩!”
阿紫甚是好奇,立即凑过去问道:“四哥哥是什么法子?”
柳如浪笑道:“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村民生活困苦,只要告诉他们信阳城里有户大户人家,在十三、十五两晚上大开延席,宴请信阳城四周的穷苦人家,吃完了以后,还大派银钱,为子孙后代积福。无论男女老少,人人有份。他们最初可能不信,但只要我们在十三之前,将告示贴在村里,再由江兄弟四处传开来,十三那天晚上肯定有人会到信阳城那大户人家里去,他们去了之后,现这世上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回来不用两天的时间,就会传得全村都知道。到十五那天晚上,我想村里只要走得动的,都会到信阳城里去。”
萧峰抚掌道:“此计甚妙!既能让他们自动走开,又能让这些一年到头,都吃不饱的穷苦人家吃上一顿饱饭,还能领上些银钱,真是一件大善事,只是又要累四弟破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