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没找到。”我有点沮丧,&1dquo;大概掉到别的地方了。”
&1dquo;要不要紧啊?”
&1dquo;也没什么大要紧,谢谢了。”
我跳下车,外面的灰尘和阳光一起让我眯起眼。这串钥匙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还好钱包还在。可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偏僻小镇里,一来就丢了串钥匙,实在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而那个班指因为是串在钥匙圈上的,也一块儿丢了,听那个收古玩的意思,这班指好象还值几个钱,实在有些可惜。
从这儿到射工村还有十几里路,按那个收古玩的告诉我的路线,我要么走到那儿去,要么搭车。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出门碰不到便车,那我就马上买车票回沅陵住一晚,观光一下湘西古镇的景致,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我正要往外走去,那司机提着一簸箕的垃圾过来,大声道:&1dquo;同志,你要去哪儿啊?丢了钥匙没事么?”
这司机的热情倒是让我感到了一丝暖意,我笑了笑道:&1dquo;没事。我去问问,有没有去射工村的车子。”
&1dquo;射工村?那地方可不通车,去那儿做什么?”他皱了皱眉,我正有些担心他要刨根问底地问我为什么去射工村,他马上又道:&1dquo;对了,正好我二舅每个星期都要去那儿一趟收货,今天正是。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要是他还没走,你好搭他的便车走的。”
我一怔。这个意想不到的便车居然没让我有半点兴奋,在潜意识中,我甚至希望他联系不上。他已经跑进了车站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去了,一会儿,兴奋地跑出来道:&1dquo;有了有了,他马上就过来,你在这儿等吧。”
我道:&1dquo;这个不好意思吧&he11ip;&he11ip;”
他笑了笑道:&1dquo;那算什么,你在这儿等他就是了,本来就是顺路。等一会要是我走了我二舅还没来,那你看到一辆三卡过来就跟他说是阿东跟你说的。”
我也勉强笑了笑,道:&1dquo;那多谢你了。”可心底却实在没什么感激,虽然也明白人家是一片好意。
话音刚落,拐角处响起了一阵马达的轰鸣,他跑到外面,叫道:&1dquo;二舅!二舅!”
那是一辆三卡。这种车现在在沿海一带已经看不到了,其实就是一辆装了车篷的三轮摩托。开车的居然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听那司机一口一个二舅,本来还以为是个老头呢。
三卡停了下来,那司机走到边上道:&1dquo;二舅,你这回要去射工村吧?这位同志也要去那儿,你带他一段。”
我走上前去,递了一支烟给他道:&1dquo;要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再想办法就是。”
他把烟接过来插在耳根上,道:&1dquo;上来吧。不过我是到大队里,离那村子还有一里多路,那段路你得自己走了。”
我笑道:&1dquo;好的好的,没关系,谢谢你了。”
我爬进车后的车厢里,这三卡不算很小,但我坐进去后也已经显得很局促了。他打着了马达,我谢过那司机,还没来得及坐稳,车子大大地咳了一声,车后又冒出一股呛人的油烟,已经开动了。
十二迷途(1)
路不是很好,十分颠簸,不过开得还算快,大约震了半个小时,车子转进了一个村子里。在一个晒场上停下,那司机转过头道:&1dquo;同志,到了。”
我探出头看了看,道:&1dquo;这是射工村?”
&1dquo;这儿是大队里,你沿路走吧,一里多地就是射工村了。去那儿的人很少。”
我从车上爬下来。这是个大队的办公室,也有些年头了,窗户玻璃碎了一块,一个穿着件旧蓝布衣服的大队干部从里面走出来,大声道:&1dquo;三划王,酒给我买了没有?”
那个二舅嘻嘻一笑,掀开座位,拿出一瓶硬纸盒包装的酒道:&1dquo;郑书记,我给你带了。”
这郑书记长了个酒糟鼻子,大概也是个好杯中物的,身上的蓝布工作服都不知是哪个年代留下来的,沾着些泥渍,胸前表袋里鼓鼓囊囊地塞了包烟,做干部的里面,他大概是属于最清苦的那类。古人说乱山深处长官清,这话倒也不差,沿海一带大队书记多半富得流油,湘西一带还存着些古风。他一把抢过酒来,隔着盒子闻了闻,心旷神怡地呼了口气,转眼看到了我,顺口道:&1dquo;这个是&he11ip;&he11ip;”
那二舅道:&1dquo;哦,这位同志要去射工村。”
&1dquo;射工村?”郑书记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正色道:&1dquo;我是大队书记郑宝春,请问你要去射工村做什么?”
他的话里充满了警惕,我怔了怔,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咽了口唾沫道:&1dquo;我是去那儿&he11ip;&he11ip;”猛然间想起了船上那个收古董的,连忙道:&1dquo;去那儿收点古董。”
&1dquo;古董?”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突然道:&1dquo;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搞什么迷信活动的?”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道:&1dquo;我可不是。”
郑宝春狐疑地又看了我一周,冷冷地笑道:&1dquo;不用骗我,镇里下文件来说的,要注意那些搞迷信的动向,一定要消灭在萌芽状态。”
我道:&1dquo;我是听说射工村那儿有古董好收,才去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