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那高个子忙道,那你们是在哪里生第一次关系的?
我家。
她什么时候走了?
我想了想,道:是昨天吧,下午两点。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冲他一笑:同志,她走的时候我看了看钟。
这时,那个瘦皮猴法医从外面进来,在高个子耳边说了两句,他叫道:真的?瘦皮点了点头。
那高个子转过头,对我道:我问你,你们在生关系时,有几个人?
两个。
撒谎!高个子也有点沉不住气了。我的脸一沉:这有什么好撒谎,我又不是性变态,受玩汉堡包的。怎么了?
他象受到沉重打击一般,苦着脸,道:你先回去吧,听候传讯。
到底生什么事了?我要求有知情权。
在她那里现了第三个人的精液,而且比较鲜。他看着我,又正色道:在没有结案以前,你必须随时等候传讯,不能离开本市。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因为我的嫌疑少了,而在我之后与她生关系的那人成了最大的疑犯。
那人就是王强林。
一进楼,那对婚夫妇正走出门来。那郎鄙夷地看着我,我只是低着头走过他们。走过他们时,在娘的身上,一股浓重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
楼道阴暗潮湿,墙上,一些石灰剥落得不成样子,一片片挂下来象是些标语,整幢楼弥漫着一股妖气。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心里,突然跳个不停。
不久以前,这一层还有三户人家住着,转眼,就只剩我一个了。开门的时候,我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凄凉。
回到家,我倒头便睡。
夜已深。我被那个裸身的老妇惊醒的时候,才现天下雨了,而我居然开着窗睡着了。因为我的床就靠在窗边,雨打在我身上,把我的被子也打湿了一些。
我开着了灯,去关窗子。
当窗子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突然看见,在玻璃窗上,隐隐约约地,映着两个人影。那另一张脸暗淡无光,象一张褪色的照片,那张脸上,似乎还有一种不怀好意的微笑。
那是一张老太婆的脸。
虽然有着微笑,然而,在她的眼里,是一种盛气凌人的傲慢,还似乎有一种刻骨的仇恨。
因为太突然,我吓得松开手,一股风正吹进来,象从我手里夺走了窗户,那窗子砰一声,又开了,雨点登时又打进来。我回过头,毛骨悚然地看着我身后。可是,身后没有人,连一只老鼠也没有。
我转过身,关上窗子。现在,雨敲在玻璃窗上,沙沙的一阵阵,让我心头一阵阵凉。
躺在床上,我还在想着那张玻璃窗上的脸。也许,那是我的幻觉吧?
躲在潮湿的被子里,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伴随着轻轻的咔咔的声音,象是从梳妆台里传来的。
我忍受了一会儿,然而这声音细小而坚决,越来越清晰。我翻身起床,坐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我的脸象涂了一层白粉一下,没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