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把握着分寸,透露,“我偶然知道的,瞿老师生病尤其是烧,喜欢吃葡萄。”
原来是这样,6文错杂地看阮风一眼。
他无法分辨阮风对瞿燕庭是真心还是讨好,但他确定瞿燕庭对阮风不是认真的,哪怕曾经是,如今也不专一了。
人总是喜厌旧,瞿燕庭目前的心思,多半系在他的身上。
阮风毫无知觉地笑着:“6文哥,你爱吃什么?”
“啊?都好。”
“哪天咱俩收工早,我请你吃饭。”
6文越心虚,不知该怎样面对阮风。他忍不住反思,瞿燕庭喜欢上他,他是否有逃不开的责任?
常言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现在的状况是他不勾引瞿燕庭,瞿燕庭却迷得他不行。
6文倍感煎熬,笑得勉强又内疚:“小阮……你都叫我哥了,我请你。”
“都好,那说定了!”
阮风爽快应了,助理叫他补妆,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喊,“6文哥,谢谢了!”
傍晚日落,霞光正浓的时候,瞿燕庭输完液回酒店。路上阮风打来,说拜托6文捎一袋葡萄给他。
客房晚餐先一步送到,清淡的四菜一汤。瞿燕庭简单吃了几口,端抱电脑窝在沙上改剧本,偶尔抚弄一下腕表。
敲打出一行字,走廊隐有渐近的脚步声,他指尖悬停,估摸是6文收工归来。
果然,门铃响了。
瞿燕庭没有瞧猫眼,直接打开门,却不料门外是6文的经纪人孙小剑。他后撤半掌距离,抓紧了门把手。
孙小剑满脸笑,比6文的态度好十万八千里,语气也恭敬:“瞿编,打扰啦,您吃了吗?”
瞿燕庭抿唇“嗯”
一声,淡得能在空气里化开。
孙小剑不敢废话,递上袋子说明来意:“瞿编,这是阮老师给您的葡萄,托我家6文拿给您。”
瞿燕庭不明白6文为什么不亲自给他,要多此一举地让经纪人代劳,62o7关着门,他问:“6文没回来?”
“回来了。”
孙小剑怕显得不礼貌,撒谎,“他着急上厕所,先进屋了。”
对面的屋内,6文反身靠门,后脑勺抵着门板,将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瞿燕庭一面收着阮风的葡萄,一面关心他的去向。
这叫什么?这就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这还叫什么?还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想硬。
6文无法接受,他惹不起,那他就躲得远远的。
瞿燕庭把葡萄拎到厨房,过冷水洗净,三大串足足一盆。拈一颗能填满腮帮,汁水甜蜜,果肉软中带弹。
瞿燕庭小时候生病烧,瞿父便从家里的葡萄藤上摘一串。春夏就用冰箱冻一会儿,秋冬就过一遍冷水,凉凉的给他镇嗓子。
未结果的季节,瞿父买来,骗他是摘的,他回回都信。
瞿燕庭坐在沙和茶几的空隙间,一边改稿子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