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百姓们过得很艰难,水涝年年有,干旱颗粒无收,流寇趁机敲诈……可你根本无法行动,甚至就算说了话也无人会听。
当初的卫澄觉得自己坐在这个位置要承受的是迟景珩的威胁,实际上她整日整夜都要接受那些内心的煎熬。
这才是最熬人的。
“朕不知应当如何去处理?”
卫澄看着面前的奏折,用自己的左手放在奏折之上,扭头去问他,“若是摄政王的话,会让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今夜的卫澄不知道怎么开了窍,竟然与迟景珩讨论起了国事。
“陛下觉得微臣应当如何?”
迟景珩拿着毛笔,语气也是淡淡的,猜不出他的心思。
卫澄歪着头,思忖一会儿,小声地回答:“朕不知,朕只知道你不会救他们的……”
她咬唇说出了实情,小心翼翼的看着迟景珩的神情,就像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陛下很聪明。”
迟景珩面不改色,夸了她一句。
而手上的毛笔也开始动了起来,与平日一样,写的尽是一些废话,皆是无为而治。
“如此下去,凌霄还是会动荡的……”
卫澄见他没有生气,又多说一句。
“动荡的是卫家的天下,与微臣又有何关系?”
迟景珩停笔,熟练把奏折放好,又拿出了另一本,“陛下不会以为,摄政王要担当所有的罪责?”
他笑了,笑得无情,又带着一丝嘲讽。
“天下人只知道,凌霄是卫家的打下的江山,如今天下动荡,百姓不得安宁,难道怪我这个异姓王?”
言罢,他回头去看眼前的小家伙,轻蔑一笑,问道:“陛下如何看?”
卫澄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知。
甚至不知为何被卷入这场动荡之中。
更是不知,今后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卫澄如今能做的,就是看着迟景珩,小心点戳了戳他的手臂,有点委屈的与他说:
“朕又骗了你,其实朕的手好了,只是不想批奏折而已……”
可是这一次,她倒是想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