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卫澄听到之后有些心虚,默默点头,又问:“如今他总是在朕的身边,阴魂不散的,朕那天的喉结都被他捏变形了……”
她低头,不敢去面对冯御医。
据说这种东西很难做,冯御医也是费尽心思才做了那么一个,原本七日之后给她换上新的,可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她弄坏了……
不对!不是她,是可恶的迟景珩。
这个该死的佞臣,说不定就是故意的!
细想又觉得不对,卫澄觉得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应当不是这个原因。
她鼓着腮帮子,觉得自己有些脑子转不过来。
“老臣还是给陛下做好了新的,不过日后可不能再与摄政王起冲突,要好好保护自己,特别是……”
冯御医说话时顿了顿,凑近在卫澄的耳边细语,“陛下绝对不能跟摄政王太亲近。”
太亲近也会被人现端倪,更别说她不是什么伶俐之人,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在摄政王平日也甚少与女子相处,冯御医觉得就算他心细如针,也不一定能够现卫澄的秘密。
毕竟她尚且年幼,而且脾气也是这般,不容易露出破绽。
“朕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卫澄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
每一次被他逮到,总要吃一些亏,她已经吃了好几次哑巴亏,每次在迟景珩的面前都慌得要命,躲还来不急。
这生气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冯御医满意的捋了捋胡子,给她开了一些药。
“老臣不能时时跟在皇上的身边,希望皇上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离开前,冯御医给卫澄作揖,又强调了一句。
“知道了,朕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卫澄此刻已经戴上假喉结,说话也恢复了日常的男声,跟冯御医说了一番话之后,倒是没有那么情绪化了。
她其实就是想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说说自己如今在皇宫里面的委屈,以前有刘妈,而现在却不敢与任何皇宫里面的人袒露心扉。
现在倒是多了一个信任的人,冯御医。
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也说他是沈家人。
沈家人……
卫澄想着自己许久未见的舅舅一家,心情有些郁结。
在江南之后,她与沈家几乎没什么联系,除了节日的时候还能在一起吃吃饭,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屋子里面养病。
可以感觉到的是,自从她母妃去世之后,沈家对她并不待见。
刘妈说这是君臣有别,让她别想太多,毕竟她是皇子,还是一个有了封王的王爷,与沈家而言,就已经是不能逾越的鸿沟了。
可卫澄一个人,到底也是觉得寂寞的。
她最害怕的就是一个人。
——
冯御医离开之后,卫澄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前的就是迟景珩这样的活阎罗。
磨蹭了许久,还是被人“请”
了过去。
那小山似的奏折已经搬运在案台上,甚至给她又加了一张桌子。
哼,这分明就是为难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