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砸在了头上,鲜血瞬间蔓延。
方元霜强忍疼痛扑上去,那样子像是来索命的女鬼,恨不得下一秒就咬开周嘉也的脖颈跟他同归于尽。
没等下一步动作。
身子就被狠狠甩开,跌倒在碎片上,掌心被扎伤了都感觉不到真正的疼痛了。
樊云冲进去扶起方元霜,“霜霜。”
她不需要扶,兀自起身就要朝着周嘉也冲去,周苍及时拦住,想都没想挥手扬了方元霜一巴掌,“你什么疯,想要嘉也的命吗?”
她就要他的命。
那一巴掌打得方元霜嘴角出了血,她没觉得疼,不甘示弱望向周苍与周嘉也,“我就是想要他的命,是他把我骗过去的,你们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维护他?”
“霜霜……”
方元霜没有让樊云有机会劝她,她红着眼眶,嘴角挂着血,脸颊又红又肿,“我害了向笛姐的时候,他要我的命,既然要公平公正,他害了我,我为什么不可以要他的命?”
颤颤巍巍站起来,血泪混合着,她望向这一张张虚伪的面孔,“不是每个人不分轻重贵贱吗?怎么现在又护短了?”
这是当初向笛出事,周嘉也告诉她的。
“霜霜。”
樊云去拉她,却被她一手甩开。
“你们可以不要我,可以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开。”
方元霜指向了被砸晕,有些模糊的周嘉也,“可我没有对不起他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
周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段寒成的监视中。
周嘉也被打伤,方元霜跑了出来,他全都知道,可他不好脱身,脊背上被老太爷打伤了,关在了段家,这要得益于项柳的拱火。
江誉得到了消息过来,想要带段寒成去医院,老太爷禁了他足,家里有家庭医生,起码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元霜怎么样了?”
生了那种事,最不好过的应该是她。
“元霜小姐回了自己家里,好像在周家挨了打。”
闻声,段寒成将衣服穿好,不管家中的命令就要出去,楼下项柳在守着,她难得看到段寒成栽跟头,自然要好好落井下石一番,见他下楼忙站了起来,“寒成这是要出去,你太爷爷说了不可以出去的。”
“给我滚开。”
段寒成才不会把她当作一回事。
“可是……”
项柳拦不住他,不过是做做样子。
等他走了立刻打电话通知老太爷,段寒成还没到,老太爷的车先到了,绕过了那台车,他上了楼,找到了方元霜房门口,忍着身上的剧痛敲门,不知响了多少声,门被打开。
开门的却是宋止。
他没死心,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退了跟元霜的婚事,同样不会忘记跟段寒成的仇,“你来干什么?”
“我找元霜。”
段寒成气定神闲,看宋止时的不悦到达了顶点,“还有,你最好给我滚出去,别再来见她。”
“这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我是元霜的未婚夫,你是什么?”
段寒成不过是个披着谦谦君子外衣的混蛋,“是我什么,她知道,我不需要跟你解释。”
门外的声音方元霜听得见。
相比周嘉也,她应该更恨段寒成,不假思索冲了过去,她面孔刷白,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看向段寒成的目光有刺,可渐渐又平息了下来,“……宋止,你等我一下。”
Μ。
“元霜。”
目前她还可以维持清醒与理智,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但如果再晚一点,或许就不一定了。
给了段寒成一眼,方元霜那一眼里有分辨不清的诸多厌恶,“你不是找我吗?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