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顿时没了办法,外面的妈妈听了声音进门,“五老爷在前院呢,要不然奴婢将八爷带过去。”
张氏也没法子,只得顺着欢哥,“带去吧,让欢哥别捣乱。”
乳母立即上前将欢哥领了下去。
看到欢哥小小的身影离开院子,张瑜贞才想起来,“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家六太太的娘家,打听那个休妇的女儿,大约是想要结亲。”
张氏一脸的茫然。
“你瞧瞧你,这个都不知道,还要我这个外人提醒,”
张瑜贞拉起妹妹的手,“多亏妹夫对你好,否则以你的性子,家里有个宠妾,还不逼死你。”
“你就是太宽厚。”
张氏看向张瑜贞,“寿家有年纪相合的?”
张瑜贞笑道:“怎么没有,寿远堂的儿子。”
张氏脸色顿时变了,“那可不行。那是……那是……”
忙摇头,“谁家的好女儿愿意嫁过去。”
还替那个休妇的女儿说话。
“你啊。”
张瑜贞皱起眉头,“你这样心善。要不是她,你生产时也不会那般惊险,多亏我让爹爹出面训斥了妹夫,妹夫才狠下心将她送去泰兴,依着你,你肯定将她留下来……”
张氏抬起头,“是二姐心疼我。”
张瑜贞笑道:“你知道就好。”
张瑜贞坐了一会儿就离开。
张氏回到内室里坐在锦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风吹过来树叶哗哗作响。她忽然很期盼下场大雨。
这场雨下得透透的,让院子里积满了水,院子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这样她就能安心地躺在贵妃榻上休息,没有人打扰她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张氏脸上露出笑容来。
“太太今天这样高兴,是不是因为亲家老爷承了爵?”
孙妈妈轻声道。
就当她是因为父亲吧。
张氏点点头,轻轻地拢了拢衣襟儿,衣襟上有桃花的香气。就像帐子里熏的香。
“老爷回来了。”
小丫鬟香叶进来禀告。
张氏有些诧异,“这么早。”
张氏整整衣衫要迎出去,却又想起了什么,忙回头道。“将我的那件葱绿色的褙子拿来。”
丫鬟急忙服侍张氏换衣服,桃红色的褙子换下来,张氏道:“叠好了。不用清洗。”
衣服才穿了半日,不用洗。
“帐子也换了吧。老爷不喜欢桃红色,换成青色的纱帐。”
张氏拢了拢头,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然后那表情就定在了她脸上。
说着话,姚宜闻大步进了门,张氏忙迎过去,一脸的喜气,“老爷今天怎么这样早,五叔还在前面等老爷。”
姚宜闻看着一脸娇羞笑容的张氏,本来绷着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看到丫鬟抱了桃红色的帐子,“怎么又要换帐子了?”
“拿出来挂一挂,老爷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妾身就让人换成青色的。”
知道妻子挂念着自己,姚宜闻叹口气,“不用那么麻烦。”
“看着顺眼,老爷也觉得心里舒坦。”
张氏就是这样对人柔顺,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思量,进了姚家之后处处都顺着他,不像沈氏那么好强,凡事都要跟他讲个礼出来,小事也要记在心上,他出去应酬晚一些,也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夫妻之间就应该像他和张氏这样。
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张氏,姚宜闻脑海里都会出现和他争辩的沈氏,沈氏就是性情不好,才结婚的那几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错,有了婉宁,家里的欢笑就更多了,就是从纳妾之后,沈氏不管大事、小事总是不依不饶,在他面前还经常说父亲的不是,没有父亲他怎么可能一直科举。
父亲是有才学的,只是不适合科举罢了。
在泰兴县谁不知道父亲的名声,没有父亲就没有姚家的今天,沈氏连这个都不明白,就因为这个他才闹气去书房,让沉香来服侍。
沉香有了身孕,沈氏就一脸不快,父亲怕沉香有个闪失,特意让沉香在祖宅养胎,一切都好端端的,沉香眼见就要生产,却滚下了楼梯……
姚宜闻将这些往事赶出脑子,享受这张氏的服侍,张氏的手很轻巧,很快就将他的衣服脱下来。
张氏道:“老爷今晚该去杨姨娘那里了,妾身已经让杨姨娘留了门。”
张氏自从上次小产之后,身子就不好,很少服侍他,“晚上我留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