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暗的长廊,透过那些惨白的灯光,才能勉强看清这里的环境,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浓浓的消毒水味呛入鼻腔,让徐生打了个喷嚏。
抹了把鼻头,徐生提着果篮,走进一间病房。
屋内病床上,爱丽丝静静躺在上面,浅浅的呼吸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柄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额头上绑着绷带,一头棕如云铺散,双颊微红,唇红润如海棠,脸型匀称,肌肤白皙,即便是枕边放着明珠也不及她的熠熠生辉。
徐生随意把果篮放到桌上,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抓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护士进门给爱丽丝换了吊了瓶盐水,徐生扭头问道:“她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清楚。”
护士道:“有可能明天,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护士走后,徐生咬着苹果,眼睛看着床上如睡美人似的的爱丽丝,思绪逐渐拉回到三天前。
徐生解决掉锁链之后,直奔爱丽丝所在。
他将趴在地上的爱丽丝翻过来抱在怀里,手紧紧捂住还在渗血的腹部。
“还能坚持吗?再等一会儿,救援队就会来。”
徐生对这个帮助自己在和锁链对决中扭转战局的队友,面对她逐渐消逝的生息,他那受三叶草影响,而变得冷却的心,逐渐沸腾起来。
“轮到我了吗……”
爱丽丝目光涣散,说着与问话不搭的句子,额头上的血流淌在脸颊上,徐生伸手拂去。
爱丽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抬手按住头顶。
“别碰,我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徐生却连移动她的身体都不敢。
“交给爷吧!”
熟悉的奇怪自称出现,徐生抬头看见眼角还有泪痕的金少女。
薇拉直接抱过爱丽丝,手掌放在她的腹部,腹部被贯穿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起来。
在徐生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薇拉嘿嘿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唉!咱先说好了,我救她,你请爷吃饭!”
心底中涌出一股奇怪的喜悦感,徐生点头道:“那是应该的!”
“对了,去找那个姓池的,他找你。”
血蚊硕大的躯体趴在原地,血丝已经彻底将它的内脏捣烂,外皮上网状的伤口深可见骨,它耷拉着脑袋,口中还在不断喷涌着鲜血。
徐生走到正坐在一块废石板上的池可问道:“怎么还不解决它?”
“它等你呢。”
池可含着根棒棒糖道。
血蚊看着完好无损的徐生嗤笑道:“看来锁链那家伙还是输了啊。”
它突然碎碎念叨,声音渐渐低落:“它这个家伙一直都是一根筋,如果它肯放下它那什么公平对决的理念,和我联手,你们早死了。哪里还至于落入这步田地。”
徐生和池可静静听着,这个强劲敌手的最后遗言。
血蚊身体的颜色变得灰白,身体上像是覆了层灰雪,它的头坠在地上,咳血道:“哈哈哈!哈哈哈!即使我们死了,也不过是去地狱轮回,而你们。”
血蚊狂笑着说道:“你们只有一条命吧!你们也有家人吧!我们可不是……”
“孑然一身,不怕报复。”
听着电影里反派威胁人的惯用话语,池可不耐烦的打断道。
“我没有家人。”
徐生的回答更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