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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白月光下（第2页）

再送她就接不下了，她只是想要一点血，不是要他的命。

一滴鲜血落在她脸上，江华琳吓得差点站起来跑路，握草，七窍流血啊！

“不疼，不疼，不疼…”

富江喃喃自语地不停重复，他迫不及待地开口承诺

“江华琳，只要你好起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别说三个要求，你就算再多百个千个，我也能遵守…”

他哽咽的嗓子，语气沉痛地泣不成声“真，…真的，我不骗你，”

“你当初说好的，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你还没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思绪飘回那日，女孩那时鲜活无比的哈哈大笑，随后凑上来双手上下揉捏他的脸，像挼猫一样撸舒服后轻松欢快

“富江，我说，只要你能做到我说的那三条约定，别说做你同伴了，我那时候再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和爱情好不好？”

…那段时间，她告诉他不能把别人对他的好当成理所应当，于是他艰难的向那些废物说谢谢！

她说心疼他，哪怕他可以复活，但人得疼痛依然能感受到，让他不要主动去激怒他们，也别每次傻傻地站在那里等别人动手。

她也不知道，当她说完这句话后，富江当时心中酸酸胀胀，顺从心中的欲望一个猛扑过去，情到深处，只能用实际行动向她表示自己的开心。

那一刻，富江依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开心，但他知道且愿意，这辈子，下辈子，只要记忆留存，他可能永远都走不出呢？

于是，他开始主动收起獠牙，只要不是很过分，他可以不再主动挑衅破坏那些人好好的生活。

可是，都这般了，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不能再变一变，在多一点点在乎！

甚至连递个台阶也不愿意！

他撒过那么多谎，怎么会看不懂，女孩每次看他眼中浮现的浅薄笑意，

那点浅薄的在乎，可以是对路边上任何一人，甚至任何一猫，一狗…

以往的委屈，愤懑，脸面，争执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

富江第一次知道，女孩常挂在口中的敬畏生命四字有多轻又有多重，

对他本身而言轻如鸿毛，毫不在意，但这一刻却又重如泰山，压得他踹不过去！

“就是，”

艳丽至极的少年脸上沾满灰尘，眼角泪痣糜烂，茫然的将女孩手停靠在心脏上，“江华琳，这里，…好像出问题了！”

真的不疼，就是心脏它好像出问题了，比以往被人挖出来还要窒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他这是怎么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

只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人问他疼不疼？

再也没有人跟他约法三章？

也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气的半死却又像条狗一样死赖着不离开？

……

青年眼眶充血，是真的充血，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滴落…

富江茫然的擦拭她脸上的血滴，可怎么擦不完，还越来越多…

青年抬手触及自己脸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是从他这里来的

啊？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眼泪还可以是红色，

泪水在这一刻糊住他的眼睛，他重复地一把又一把擦掉它，

嘴角不停蠕动着，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难受而又刺痛，他能说什么？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说你为何不为他考虑半分？干脆唇瓣抿的紧紧的，千言万语逐渐汇成怨恨，不理解，以及强烈的不甘心

使这张艳丽漂亮的脸上写满怨怼，周身冒着黑气，“为什么？为什么要救这些废物，救世主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你，明明可以不管的…”

明明是二月的天气，可他周身却冷的像置身于冰窖一般，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说的话语无伦次，

激烈的恨意和恼怒支撑着他嘶吼

“是他们的错，都怪这些人，我把他们都宰了，下来陪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