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帖?”
胡奎心下奇道,本以为沈凝霜要问的是和刘瑾有关东厂之事,不知怎么又扯出个与顾仕隆相关的什么“将军帖”
。
这老狐狸眼咕噜一转又生出一丝念想,他故作知情道:“不错,两年前我在镇远侯府,确实见过顾侯爷拿出过一份京城寄来的拜帖。”
“什么!顾仕隆拿到了“将军帖”
,还和你一同观摩了帖上内容?”
黑衣女子次露出惊讶的神色道。
“不错!”
“上面写了什么?”
“嘿嘿!”
胡奎突然挺直了腰杆道:“我若现在相告,那还能有命吗?沈夫人若能答应放我…”
“看来你也没见过将军帖。”
胡奎正打算以所谓的拜帖相挟,却听沈夫人叹息道。
“什么…我…”
胡奎不知哪里出了破绽,他涨红着脸还待狡辩。
只听沈凝霜嘲弄道:“你要真见过“将军帖”
上的文字,就该知道我绝不可能让知道帖中内容之人活在世上,哪会有胆子主动承认!”
胡奎闻之又羞又怒,他自以为抓住一线生机妄图诓骗眼前的黑衣女子,却不想一开口就被对方戳破!反而让其先前那副不惧生死的做派,看起来像个笑话。
沈凝霜看了眼甲板上跪着的三人,忽觉有些意兴阑珊,于是招呼来身后的黑衣下属道:“梅影,送他们几个上路吧,对了别忘了上面那位。”
她说着指了指头顶桅杆上挂着的赤裸男子,吴妈妈一听“上路”
二字哪还不知阁主话中之意,当即嚎哭起来口中不断求饶!相比之下胡奎、卢纶二人则安静许多,想来是已经认命。
不过还有一人出的响动却比吴妈妈还大,正是桅杆顶上挂着的那位松浦少主。只见梅影厌恶的看了眼头顶不断出“呜呜”
声的赤裸男子,对沈夫人道:“阁主,这倭狗好像能听懂中原话,从一开始就不停在叫唤,且不知想说些什么?”
她声音清冷悦耳,竟也是个年轻女子。沈凝霜闻言笑了笑道:“你倒是对什么都好奇,行吧那就听听这位松浦家少主想说些什么。”
“是!”
梅影话音方落扬手便掷出一暗镖,她手法精妙镖头正中杆上之人口中足袋,眨眼将其扯下。
松浦长信心下大骇,方才那枚暗器只需稍稍打偏几寸,自己今后怕是都要“笑口常开”
了!
不过这位松浦家的少主很快冷静下来,只听他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道:“我身上有幕府派的勘合,是前来大明朝贡的贡使!你们若敢加害于我,就是同时冒犯大明朝廷与幕府!”
“贡使…”
沈凝霜冷笑一声,松浦长信当她不信,忙对胡奎道:“胡桑…这点您再清楚不过了,快点告诉这位夫人,我是幕府派来的贡使!”
若在平时胡奎对这位松浦家少主自是极力逢迎,对他提出的要求不敢有半点马虎。
可如今他自己性命都危若累卵,全然悬于外人之手,那里还管得上松浦长信。
见胡奎跪在原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松浦长信立时心急了起来,他怒骂道:“八嘎!胡奎你…”
“这位松浦先生。”
沈凝霜皱眉道:“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心思满嘴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