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一馬鞭朝阮曼打來,也幸得馬奴拉得快,阮曼才沒挨了上去。阮曼臉色發白驚慌失措看著阮三,阮三高昂起頭:「元元哪裡任性,你們才任性,非耽誤李先生授課,要不是你們,我們早學得更多呢。」
阮五卻要幫阮曼出頭:「阮三你又要被罰抄書了!」
「告狀精」「打人精」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罵。
阮青不開腔,李熠表情也不耐煩起。阮曼曉得阮三的母妃與母家她是一個指頭也得罪不起,只得暗咬下唇強笑道:「三弟說得對。」
這事兒就算了了。
不過騎馬一事,到底李熠沒同意,又說等他們再大兩歲。這空許諾倒是讓阮三安靜些,緊緊跟著賀元,怕她又被欺負了去。
一下課,阮五還記得阮三的狠話,溜得直快。氣得阮三給賀元講:「這個書呆子越來越卑鄙,果然是書看多了,像我那小舅舅。」他說了一半就不說了,眼睛直溜溜轉,像是對抄書的恐懼。
賀元晃著他的手:「你下回收拾他,我們去放紙鳶。」
她也不知為何突然想玩起這個,阮三也應她,兩人就去御花園裡。
紙鳶是宮婢細細挑來,顏色鮮亮,又大小適宜,正合了心意。阮三是想兩人一齊拽著玩的,賀元不肯,要一人一個紙鳶,各放各的。
等紙鳶一齊飛上空中,兩人跑得氣喘吁吁,招搖好會兒。
誰想,半空中,兩隻紙鳶忽的絞在一塊兒,阮三皺眉就讓太監拿剪子來。他對賀元討好道:「元元我這個飛得高,我把你的剪了,我們一塊兒玩。」
賀元才不肯,嘟起嘴,就把線丟給身旁的宮婢,又從太監手中搶過剪子,竟將兩隻紙鳶一齊剪下。
阮三也不生氣,丟了過來戳她嘟著的嘴:「你看你小狗似的,元元你對他們也得對我這般呀,不然我不在他們欺負你怎麼辦。」
賀元看著掉落的紙鳶,跑了去。
她是遠遠看見有個小小人影一閃而過,正要仔細看清,突然「啊,阮三」一聲叫出來。阮三帶著宮婢急忙跑來,卻是賀元捂著嘴,眼中含了水汪汪的淚水,她含糊道:「牙,牙掉了。」
賀元門牙早就有些鬆動,沒想到竟這麼掉了下來。宮婢自是去叫太醫,阮三憋了笑,哄她:「元元,你張嘴,我看看。」
「嗚嗚丑,丑,不要。」賀元搖著頭,阮三卻故作大人的正經:「你前幾天還尿床呢,我曉得,我不笑你。」賀元才難堪的張開了嘴,好好的菩薩身旁的玉女竟沒了牙。
阮三卻覺得他的元元真是可愛死了,讓他歡喜得不行。
這下兩人哪裡還有放紙鳶的心,又往萃蘭宮回,臨到時阮三突然又被聖上叫了去,怕總歸是阮五告的狀。
穆貴妃正和幾個嬪妃談笑,她生得是真的好,在這些姿色各異的嬪妃里也是拔了尖。
賀元被宮婢嬤嬤們簇擁著進來,小小個人更是玉雪可愛,讓人一見就心生歡喜。穆貴妃面上就笑了開,她那塗了丹寇的手一招:「元元怎麼你一人,三兒去哪了。」
賀元過來蹭了蹭她的手,含含糊糊喊了聲表姑姑。
幾個嬪妃堆著笑誇起賀元,她們難得看她一面,說賀元越發像那玉女仙童。賀元喜歡別人誇她,笑得連嘴也忘捂,將那剛空的門牙給露出,引起這些人一番大笑。
賀元嘴巴一嘟,委屈不行,說告阮三去。
「去,去給他告狀去。」穆貴妃一點賀元的腦門,嗔怪道。賀元一走,穆貴妃就似怨似賣弄講:「兩人好的跟什麼似的,前幾日本宮就笑她幼時的事,三兒竟板起臉來訓我,你們呀可得小心。」
這些嬪妃無子也無寵,自是賠笑,說到底是一塊兒長大。?
第26章26、髒死了
賀元的舅舅瑞德帝,雖和明華龍鳳胎,生得並不相似。他太蒼白,又病弱,長年累月咳個不停,好似是從娘胎里就帶來的病。
不像明華,比他康健,在前朝也遠比他受寵。
瑞德帝是喜歡賀元的,不僅免她禮節,見她都是抱在懷裡。賀元卻有些怕,這是賀意教她的:「君是君,臣是臣,你得敬著。」
他說給她聽,又是像是說給一旁的明華。明華不理睬,給賀元說:「別聽你爹胡說,那是你舅舅。」可賀元小,被嚇著了,對著瑞德帝一點不敢放肆。
就像現在,她也不敢去承金殿找阮三,只讓張嬤嬤抱她去了雙竹殿裡。
雙竹殿的人是看著賀元長大的,見她也親熱得很,都想逗她發笑,是從萃蘭宮傳來的消息,曉得這位小郡主掉了牙。
賀元氣鼓鼓,邁著短腿一氣跑去內殿往阮三的被褥里鑽,張嬤嬤哄她都不理睬。
還是過了好久,賀元都要睡著,聽見外邊一陣喧譁好不吵鬧,曉得阮三回來,才悄悄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張嬤嬤在旁直嘆氣。
阮三風一樣跑進來,豁著嘴就笑起,他是有梨渦的,一笑一閃,讓娘娘們見了都歡喜都想戳一戳。
他今日這一笑卻不同,門牙竟也沒了一顆,笑著都漏風。
賀元一把坐起,眼睛亮亮的,嘴也不捂了:「你也掉了牙!」
誰想,跟在阮三後面的嬤嬤卻語氣古怪道:「殿下一回殿內,貴妃都沒見,一聽娘娘們嘲笑郡主,轉身就把自己的牙硬生生給扯了,奴婢的祖宗,貴妃曉得要氣出病來!您這牙長不好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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