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到哪了,让我看看。”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安成星垂下头,轻声对她说。
鹿言立马找到了借题挥的突破口:
“你不是喜欢主持正义吗?你不是想维护她吗?怎么不继续了?”
她抬起头,顾不上自己刚哭花一张脸的蠢样,火力全开:
“安成星,我讨厌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你明明就可怜她,还要在我面前装不在意,你就是觉得我是小偷,我偷了她的人生,我有罪是吧!”
鹿言坚守三个步骤,借题挥后就紧跟着无理取闹,最后来点歇斯底里,可谓一气呵成。
她就不信安成星能顶得住。
安成星的确感到了无力。
他从来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何况是讨好一个人。
可是她现在已经陷入了钻牛角尖的怪圈,他却没有拉她出来的办法,就只能眼睁睁看着。
安成星不愿意这样,因为他有一种很莫名的预感。
——如果就这么放任她不管,有些东西也许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鹿言,不是这样的。”
安成星习惯性抬起了手,却在快触碰到她时,踌躇着收回了。
他只能用最耐心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罪名不该在你的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听我说。”
安成星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
“你一定也是被期盼着、被爱着,来到这个世上的。”
“只是上天开了个玩笑,让你拥有了两份同等的期待,两份同等的爱。”
“又把其中一份讨回去了。”
安成星看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的女孩,终于有了一点勇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轻拍着她的背脊,感受到她压抑的哭声,它震动着自己的胸口,与胸腔里的某种跳动达成了同频。
这竟然也成了一种安定感。
安成星笑了一声,对她说:
“你看,一加了一,又减了一,最后不是什么也没少吗。”
“什么都不会少的。”
“相信我,好吗?”
鹿言哭得很大声。
到最后成了嚎啕大哭。
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股股往外冒啊冒的,把他胸口的衬衫全给打湿了,连鼻涕也糊在了上面。
但她还是停不下来,哭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系统,这个男人是无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