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就这么轻易的过了查验,自己都不敢相信,就这么过了?
太学各管事的都知道慕容冲来头不小,不敢轻易得罪。吕密本来只是想让慕容冲帮忙过过验身这一关,没想到这家伙一不做二不休,看样子好事要做全套。只好让人搬来茶桌躺椅,慢慢等。
慕容冲与杨慕两人,生得出众,气质又颇相似。太学里的管事心道,这又是哪里弄来一个小慕容冲?王上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谁也不敢管,只见两位美男也不排队,横冲直撞,过了所有的报到环节,直到慕容冲再拉着杨慕去内院,大家方才回过神,收拾东倒西歪的桌椅,继续忙手头的事情。
内院槐花树下,吕密正在躺椅上吃茶,白色槐花迎风轻摆,他眯起眼看着慕容冲和杨慕远远走过来。眼光定在慕容冲的手上,一开始揪着胳膊,这么一会儿怎么拉上手了?吕密揭开茶壶盖,树上面有窝鹊巢,巢上蹲着只喜鹊。槐树毫无征兆的抖了抖,喜鹊受到惊吓,屁滚尿流般扑棱棱飞走了。吕密若无其事的盖上壶盖,一身玄袍上落得满是花瓣。
慕容冲走过来,抓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你托我的事已经办完,接下来该你了!”
“莫催!明天就开始办!”
吕密从躺椅上起来,伸个懒腰。
看他懒洋洋心不在焉的样子,慕容冲还是不放心,扭头看看浓重脂粉气的杨慕,不爽。氐族的男人都变态,不管男人女人,只要相貌好就不放过。恨道,“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这位。。。。。这茶什么味道,这么怪?”
吕密最不喜欢别人威胁,皱眉,“放心,我说能办到就一定能办到,没有否则。还有,刚才飞来一只喜鹊,又飞走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吕密站起来,拍拍落在袍子上的白色花朵。
此时钟声响起,在书院里听过的,这是要上课了。院子里本自闲散的儒生们,匆匆向内院的学堂走去,吕密看了眼杨慕,狡黠一笑,和慕容冲一起走了。
留杨慕一个人站在树荫底下,啊?就这么走了?
杨慕茫然回望院子外面,长长的等待队伍,队伍里的儒生们都恨恨的盯着院子里的杨慕,像是无声的控诉特权阶层,凭什么?盯得杨慕羞愧低头,这怎么办?被帮忙?那两只是几个意思?作弊?还是特意来拉仇恨的?陷害?
总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身后来了一位太学管事,看了看他手中的纸,都查验过了。告诉杨幂等等将军府其他书童,待会儿分配住宿。
等了一会儿,将军府的书童们都来了。杨慕欢快的跟上,可书童们都只给她一个白眼。
杨慕也不恼,摇头晃脑的跟着。连验身这关都过了,这些冷落算什么,只要我和娘不必流落街头,你们都来挤兑我我也能受得住。
太学里的规矩是不分贫富贵贱,入得太学来的儒生将来都是国之栋梁。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太学管事告诉大家,太学里给儒生们的衣食住行一切用度都是统一的。
衣——统一,吃饭——统一吃,住宿——自行选择关系不错的舍友,行——基本靠腿。
住在太学里各个学堂之间就那么几步,难不成抬个轿子?
杨慕跟着眼熟的几个儒生一起挑宿舍,大家一起进屋,心满意足的选好一处床榻,包袱放在一边,刚躺下试试床,包袱就被人拎起来扔到门外。
“哎哎哎!谁啊?这是干嘛?”
杨慕也没看清到底是谁扔的,反正大家谁也不看他,只好起身去找包袱,刚出屋,门咣当关上。
一连几个寝室,明明有空床位,杨慕一进去就被轰出来,大家像是约好似的。
钟声又一次响起,杨慕饥肠辘辘的坐在台阶上,还没找到可以栖身的宿舍。
中午下学的儒生们三三两两的回到宿舍,吕密也在人群中,远远的就看到台阶上坐着一个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