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叛徒,比在自己家还熟。”
马奥运一边怼它,一边剥开外衣,就着生蒜喝起酒来。
“我和这涂鸦的缘分,还要从北京奥运说起。我是在o8年第一次到的中国,那年我十八,来看赛马。”
他打翻茶杯,用手蘸着水在桌面上作画,很快画出与涂鸦一样的内容。
“人面鱼纹——圆脑袋,嘴上是鱼纹。这是你们中国远古时候的一种神秘图案,很多人不知道,o8年的奥运福娃,原型就是这小家伙。”
千里眼歪了头看——别说,还真挺像。
“回意大利后,我总想着o8年那个夏天,所以没过两年,我又来了。这回是来读大学的,念中文,念了四年。遍布京城的这些涂鸦就是那四年画的。”
高冈一直靠在窗边,低头不说话。
千里眼说话比较直接:“你们美第奇家不是收藏古董的吗,会允许你做四处涂鸦的事?”
“你既然知道美第奇家族,就也该知道‘豪华者’洛伦佐。”
马奥运打了个嗝,蒜味混了酒味,熏得千里眼想骂人。
他知道个屁,他顶多听说过美第奇。
“美第奇家族黄金时代的统治者——纵情享受、及时行乐是他的座右铭。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中文老师教的。”
“那你现在怎么不画了?”
千里眼捏着鼻子,脸色青。
“我成熟了嘛,谁年轻时候没叛逆过?”
马奥运继续说,“大学毕业后,我还是不想回国,正好家里面给我送来铁牛,我就带着它四处游山玩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没再继续搞涂鸦。”
叶湑听了一会,问:“你喜欢这个图案?”
马奥运点头:“算是吧,和奥运有关,又充满神秘,很符合我洛伦佐·美第奇的气质。”
千里眼继续听他说话,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这就说完啦?”
“完了。”
“就这些?”
“就这些,”
马奥运奇了,“不然你还想听什么?”
一直沉默的高冈从窗户边走过来,在手机上开了几个网页,都是三个孩子相继失踪的报道,他把手机递到马奥运面前:“这三个孩子失踪的地方,都有你以前画的涂鸦,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马奥运的神情一下子变了,白酒和大蒜被扔在一边。手在裤缝上擦了擦,伸出来,在触摸屏上划动,指尖略有停顿。
翻看完三篇报道,马奥运嘴唇开始干,急忙倒了杯茶润嗓:“我可能。。。。。。知道背后的人是什么意思。”
千里眼拉过凳子,不知不觉间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