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丈这两日着实反常啊。”
听那赵锦刚上楼不久,便又惹恼了高老汉,方掌柜不禁摇头苦笑道:“往常他一年说的话,也没这阵子一天说的多。”
赵昊闻言心中一动,他记忆中赵锦是个很沉默的长者,怎么自己出去三天,他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想到这,他拍了拍方掌柜的肩膀道:“多担待一些,我这老哥哥是个苦命人啊。”
“公子想多了,赵老丈也是好心,我们不会对他有想法的。”
方掌柜忙表态道。
“我把喊走,不给你们捣乱了。”
不过赵昊身为东家,还是要为下面人排忧解难的,便朝着楼上喊一声道:“哥哥下来,跟我去办点事。”
赵锦应一声,快步走下来,高声道:“贤弟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出去说话。”
赵昊被他震得耳膜痒,赶紧招招手,带着赵锦离开了酒楼。
“我看一楼墙已经粉好了,”
赵昊这才笑道:“还请哥哥再展身手,赐些墨宝点缀四壁,还有酒楼的楹联……”
“我当什么事儿呢,没问题!”
赵锦拍了拍胸脯,大步往后头走去道:“这就给你写,要多少写多少!”
看着赵锦风风火火的样子,赵昊愈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赵守正房中,赵昊点一支香,然后亲手研墨,伺候着赵锦挥毫。
“我先写个楹联……”
赵锦提着,略一思索,便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名震塞北三千里,味压江南十二楼……”
待赵锦收,赵昊便轻声念下来,不禁失笑道:“哥哥这楹联也太豪气了吧?”
“有何不可?贤弟的‘味极鲜’,当得这两句!”
赵锦却满意的顾盼自豪道:“老朽敢写出,你个少年却不敢挂起?”
“哥哥都这么说了,不挂也得挂啊。”
赵昊便笑纳了那副对联,又装模作样端详一番道:“哥哥这字,与那日题匾额时判若两人啊。”
“怎么讲?”
赵锦搁下毛,端起巧巧刚送进来的毛峰。
“那日力雄浑凝重,三个字写的如山如岳。”
赵昊便摇头晃脑的品评道:“今日却龙飞凤舞,意轻快,那份欢喜都快要溢出纸面了……”
“哦?”
赵锦闻言吃惊的看着赵昊,半晌方感慨道:“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贤弟真乃愚兄知音也。”
赵昊心说,我是先猜透了你怎么想而已。面上却一副吃惊的神情道:“莫非哥哥真有喜事?”
“呃……”
赵锦摇摇头,端着茶盏纠结半晌,方轻叹一声道:“现在还说不好,事情没到那一步,谁知道会生什么?”
“到底到哪一步了,哥哥都把我绕晕了。”
赵昊便现出一脸苦笑:“快别卖关子了。”
“唉,这件事,我本打算谁也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