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嘻嘻的任常二哥拉着一起走。
“下午去打猎,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我要照顾好我五妹妹。”
常二哥这就改口叫我五妹妹了。
大家欢欢喜喜的回了庄子,梳洗的梳洗,更衣的更衣,吃完饭就整理行装出去山林里打猎。我坦然的坐在他身前,因为一回庄子他就宣布以后我就是他嫡亲的五妹妹,家里人都知道幺妹是他的心底伤,看他如此放下,还认了个同是行五的妹妹,都替他高兴,自然也就没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一路上他自然的揽着我,还间或指挥着二哥这里有野兔,那里有山鸡,虽然二哥还是什么也没猎到,但都不重要了,大家都很开心,自然有庄子上的人猎到东西,晚上有的吃就行。
突然前方一阵嘈杂,呼喝声不断,常二哥揽紧我驱马急行,还在我的尖叫声中驱马跃过一排灌木,来到近前,我看到一群人在围攻一头野猪,马上的拉弓射箭,地上的用长矛突刺,还有人已经用麻绳拴住了一只猪腿。常二哥在马上挥鞭指挥,仿佛看到一场小型战役,二哥也上前凑热闹,十射九不中,好在也没伤到人,最后当然全胜而归,二哥自告奋勇压猎物回去,兴奋的走了。战斗中看他沉着冷静的指挥,俨然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我在他怀里也兴奋不已。
结束战斗后,他看我仍然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好奇的问我:“你不怕的?一般姑娘看这个可不会你这么兴奋。”
“多有意思啊,你还用上了兵法,跟行军打仗似的,能有几次机会看到啊?我还不能兴奋兴奋了。”
我还在高兴劲里呢。
“那要是以后我真的去行军打仗了,你若看到会不会怕?”
他似乎有点期待。
“啊?你不是要去科考的吗?”
我不太明白,拧头看他。
“中举了也不会封文官,大哥已是,我只能封武官或外放为地方官。”
他语气中有点失落。
“你英勇果敢,一副大丈夫的性情,做武官也很好啊。”
我笑着安慰他。
“是吗?本朝重文轻武,武官没有太大前程的,就算在朝品阶相同,在世人眼中仍是低一等的。”
他说的也是实情。
“那又如何,何必自轻,在乎你的人就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我平心而论。
“你真是有点与众不同的。”
他笑着看我,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更帅了。他身材修长挺拔,脸庞周正有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皓齿,肤色也不是一般书生的净白,而是浅淡的小麦色,妥妥的阳光型男一枚。他估计是把我一脸的花痴相当妹妹的仰慕了,欣然接受。
“真想有机会带你上战场试试,看你还是不是这般。”
他不会当真的吧,带我上战场?这可跟带我骑马不是一回事啊。
“哼,这也不是你想带就能带的,我祖母就不会答应。”
我又把祖母搬出来挡箭,也不是我胆小,只是太平日子不好吗?何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哈哈大笑,胸腔的震动居然让我有点上瘾的感觉,可能只有他这么大肺活量的人才能有这么大的震动吧,妥妥的荷尔蒙魅力爆棚。我有点贪婪的靠在他身上,反正也不会常有这机会的。
他骑马揽着我漫步在山林中,松了缰绳让马信步而行,他一手揽着我,一手不时的帮我拨开近前的小树枝。我靠在他怀里,已经能自觉的找到最舒服的位置,享受着他胸膛和臂弯传来的温暖,也不觉得这个月份的天气应该还有些冷的。我新奇的看着有些已经准备芽的枝头,他会给我讲这是什么树,这树的木材可以做什么用,还有怎么从树的生长情况判断方向。我时不时还现没有掉落的已经干瘪的野果,够得着的,他就会伸手摘下来给我玩,还给我讲什么样的野果是可以吃的,什么样的不要碰,俨然一位野外生存高手,我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一份。他似乎也很享受这份闲暇,我们就悠然的在这山林间同乘而行。
傍晚我俩才回到庄子,野猪已经烤好了,我们和庄子里一起捕猎的汉子围坐在烤架旁,紫砚把烤好的肉剔骨分成小块再递给二哥吃。常二哥怕我冷,让我穿上披风裹好了坐在他身边,他举着肉骨头让我直接咬着吃,有时咬下的肉太大了,他笑从我嘴里取下,分成小块再塞到我嘴里,总之不用我动裹在披风里的手。吃得口干了,也是直接把水盏递到我嘴边让我就着喝,照顾得无微不至,等我吃好了,他帮我擦干净吃得花猫一样的脸,才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和那些汉子们高谈阔论起来。
原来这些汉子都是战场上受了伤退下来又无家可返的,乍看与常人无异,细看有的脚有点跛,有的手臂伸不直,有的弯不下腰只能站或跪坐着,坐下再起来都要旁边的人拉一把,但下午看他们配合默契,都看不出伤残,这可能就是战场激潜能吧,一股敬重的感觉油然而生。看他与汉子们一起聊天那么投机,平易近人,全没有公子与庶民的阶级之分,我觉得他更好了,不同于那些酒池肉林还自觉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待都吃完了,我们挤上马车回家,一路上我还是靠在他怀里,又暖和又安全,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