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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陶清漪身后的琉璃此时也有些局促不安，她见曹居衡一副仿若要吃人的表情，心里面不由为陶清漪捏了一把汗。

  琉璃手中，此刻还正提着方才的那个食盒，食盒中的梅花糕皆脏污了，但苦于没有地方丢弃，便全然地又收回了这食盒。此刻沉甸甸地掂在手中，来造访一个与这&1dquo;梅花糕”毫不相关的人，却是有些滑稽。

  但曹居衡并不知晓这盒&1dquo;梅花糕”究竟要送谁。他只是将目光稍稍地留在那食盒片刻，一张脸上就现出十分刻薄的表情。再联想到方才陶清漪与这提食盒的小丫鬟出现在自家门口，他的脸色更加地不好看了。

  &1dquo;若你们是来感谢那夜的箫声，那大可不必。我素来看不惯我那个兄长，无非是想找个机会煞煞他的锐气罢了！”

  没想到曹居衡会开门见山地说出这番话，陶清漪的脸上顿时红成了一片赤霞。她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那箫声只是偶然为之。果不其然，定是曹居衡当夜听到或看到春岁居有什么动静，这才吹箫示警，将曹居仁吸引了过去。

  琉璃不知那夜的蹊跷，只觉得陶清漪在听到曹居衡说话后，一脸不自然的尴尬表情。她也不知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只是在听到他提&1dquo;兄长”时心中微动，眼睛不自觉地偷瞟向曹居衡，心中料想，那一夜大少爷与他生争执果然起因在他。

  琉璃心想曹居衡果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正抬眼准备与陶清漪促成一条战线，哪知陶清漪明显有些坐立不安，一张脸上的表情亦有些垮塌了。

  她方想轻声唤一句&1dquo;小姐”，那一头陶清漪却又复开了口。

  &1dquo;二少爷，我&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她试图说些什么，但那话到了嘴边却怎样也说不出来了。怎么说呢，那件事情，原本就是连感谢都令人难以启齿的。更何况若没了那件事情，她与曹居仁的关系也不会更近一步。

  陶清漪支支吾吾半天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抬了眼睛看向面前的曹居衡，见他提到自己兄长时满脸鄙夷的神色，不觉心中一动，下意识道：&1dquo;其实那天&he11ip;&he11ip;并不是你想得那样。”

  &1dquo;哦？那是怎样？”曹居衡反问道，如描似画的眉毛也跟着他上扬的语调一起没有感情地扬了扬。

  &1dquo;那天&he11ip;&he11ip;那天&he11ip;&he11ip;”陶清漪原本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他会追问，情急之下憋红了脸，&1dquo;那天”之后却没了下文。

  曹居衡似乎料想到了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嗤笑一下，便摆了摆手手：&1dquo;罢了，我对你和他之间的事并不感兴！”

  陶清漪原本还在组织语言，如今曹居衡这样说，让她的多多少少起了一些逆反心理。

  &1dquo;二少爷，表兄他是个好人！”

  第24章（二十四）话不投机

  &1dquo;好人？”曹居衡的眉毛又扬了扬，语气有些玩味，而后他冷冷一笑，周身像是结了层冰。

  &1dquo;那你的意思我是坏人？”

  &1dquo;我没有这么说！”陶清漪反驳，一张脸窘得通红。她觉得曹居衡有些蛮不讲理，即使外间传言将他传得多么神乎其神，但是眼下的他真是无理到家了。

  曹居衡没有再说话，只是稍稍敛了神色，嗤笑着勾了勾嘴角，又摇了摇头。而后他跪坐下来，拿起面前矮几上的白瓷壶，给自己仔细地倒了一杯茶。

  茶水有些凉了，但还是没有凉得通透，但饶是这样，曹居衡的舌头还是跟着僵了僵。

  旁若无人喝茶的曹居衡收敛了一身的戾气，他的周身上下亦紧跟着染上了一抹安宁的青涩，让他整个人好似刹那间失去了攻击性。

  他实际上只是个文弱的书生，听说他尚文不尚武，连剑都提不起，又加上他年岁又轻，原本应该平易近人的，谁知他却养成这样一种令人难以相处的性子。

  陶清漪朝他望去，见他低垂着眉眼的模样，分明只是个清俊的少年，那心中的愤愤然不自觉的就消了几许。

  &1dquo;二少爷，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告诉您。”陶清漪语气淡淡地道。

  曹居仁眉毛动了动，但那双好看白净的手依旧握着细瓷的茶杯，将那半凉的茶送到唇边还未喝下，那边陶清漪刻意压低的声音继而又响了起来。

  &1dquo;方才我在&1squo;桐园’门口，听两个丫鬟说要在您年后复朝前对您下药，那药虽不知有什么名堂，但近些时日，您且多多注意些才是&he11ip;&he11ip;”

  似乎没有想到陶清漪来此是为了此等事，曹居衡的手微微晃了晃，但也仅是微微晃了晃，他就将那手中的茶依旧喝了下去。

  陶清漪见曹居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忍不住道：&1dquo;二少爷，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要对您下药了吗？”

  曹居衡冷哼一声，对陶清漪这个问题表示出明显的不屑，尔后淡淡地道：&1dquo;不用想也能猜得出！”

  &1dquo;可是，您&he11ip;&he11ip;”陶清漪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曹居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那一个&1dquo;小心点”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了。身后侍立着的琉璃见曹居衡顽石一样，只觉得陶清漪好心当作驴肝肺，心急之下就抱打不平道：&1dquo;二少爷，我们小姐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这样！”

  &1dquo;我哪样？”曹居衡嗤笑一声，继而道：&1dquo;建康陶家，好歹也是正经的官宦世家，挑下人的水准难道就是这么个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