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居仁的手在空气中滞了滞,他想起前些时日与人打赌,别人说他没见过绝色美人,他还顶不服气。现在想想那人说得没错,真正的美人除了皮囊,灵魂也定要是美丽非常的。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她显然不是。
&1dquo;表兄,我想姑母定然不太喜欢我,我怕她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这就要靠你从中周旋了,辛苦你了&he11ip;&he11ip;”
陶清漪红着脸说,一双好看的眉眼低垂着,看起来乖巧可爱,说出的话却扎人。
曹居仁只觉得喉咙干涩,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那只被陶清漪拉在手心中的右手已然失去了知觉,他看着陶清漪,一时竟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来。
怎么说呢?她太不懂眼色,不懂进退了。他曹居仁是要当驸马的人了,她如今说出这番话来,岂不是存心想让他难堪?
僵硬地牵了牵嘴角,曹居仁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今天过来春岁居这边真是个错误,原本他听琉璃说陶清漪要走,那个时候他还真有些舍不得陶清漪这般漂亮的美人,如今美人愈加逼迫,他反而先萌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大抵这世上的女子都是俗气至极,情事过后最爱百般纠缠。还不若烟花女子,情是情,意是意,只消有钱,便有情有意。只是可惜,当时他醉酒,竟是品不出陶清漪何种滋味来,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与曹二打架,那曹二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之上,真是气煞他也!
那面前的陶清漪似乎没有看出曹居仁有些闪避,望着他,秋水含情。
&1dquo;表兄,你会娶我的,对吗?”她咬着下唇,一颗心跳成了一面战鼓。陶清漪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撒谎精,不过为了能和曹居仁永远在一起,她什么也不想顾了。
曹居仁吞了口唾沫,从鼻腔里出一个&1dquo;嗯”字。
&1dquo;别多想了,快回去吧!”说着话,又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捧起陶清漪的脸吻了下去,唇齿纠缠中,仿佛又带了些侵略和撒气的意味,只把那陶清漪吻得险些站不住。
猛然推开曹居仁,陶清漪的身子快要抖成了筛子。充足的空气刹那进入肺腑,让她方才快要黑的双眼即刻又清明起来。
一抹羞涩爬上陶清漪的脸,让她情不自禁向前一步抱住了曹居仁。
爱难自持。她偶尔从闲书上看些风花雪月,那些书上的男子对女子也是这般情不自禁,大抵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就是这样。
她突然就对那天醉酒的曹居仁有些释然了。她紧紧地搂着曹居仁的腰身,耳朵贴在他胸口时能明显感受到那胸腔之中跳动着的有力心跳,那样快,那样急,就好似是爱惨了她。
陶清漪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嘴角爬上微笑。爱情就该如此,从前是她错了,总让曹居仁唱些爱情的独角戏,其实她该有所回应的,就像现在这样,好似只一瞬,他们的关系就飞展到了了不得的阶段!
只可惜被她紧紧抱住的曹居仁并没有这么想,方才他去亲陶清漪,也只是后悔当初没仔细品出陶清漪的滋味来,如今细细品过了,也只觉得与寻常女子并无区别。
女人嘛,两条胳膊两条腿,蒙上脸,基本上都一样,只不过好看的皮囊总要好过不好看的,起码还有吻下去的冲动。
曹居仁抬手摸了摸陶清漪的头,跟她细细说了一下自己真要走了。陶清漪又缠绵地搂了一阵,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他。
回到屋子的时候,琉璃与小豆子已经布好了菜,望向陶清漪,琉璃当先站起身子道:&1dquo;小姐,表少爷不在这儿吃饭了吗?”
陶清漪心情不错,纠缠她几日的阴霾好似一扫而光一样,爽朗道:&1dquo;嗯,不吃了。”她开口,又觉得自己这话好似欠了些什么似的,紧接着补充道:&1dquo;表兄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琉璃满脸不解,心道:&1dquo;表少爷这大晚上的,能忙些什么呢?”但她看陶清漪心情不错,那话到了嘴边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不过好在,陶清漪不再提要搬走的事了。
一连几日都过得相当平静,这一日午后,陶清漪听琉璃说大少爷曹居仁回府了,她连忙梳妆打扮,又备了一盒自己亲手做的梅花糕,急急慌慌就往曹居仁的住所而去。
只可惜她出门太迟,等到她到达曹居仁住所时,曹居仁竟先一步离开了。
&1dquo;越是到年跟的时候,朝中越是繁忙。大少爷已经有一阵子不宿在曹府了,表小姐难道不知道吗?”门口一个叫做曹金的小厮恭恭敬敬道,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陶清漪,好似看怪物一样。
陶清漪听那曹金说话,有些气恼。她自是知道曹居仁近日异常繁忙,她原本想着他不来找自己,那她就去找他。本想趁他回府见他一面,谁知自己还是出来晚了。
&1dquo;那请问大少爷何时回府呢?”琉璃跟在陶清漪身后,听到曹金说话,忙开口询问。
那曹金道:&1dquo;那我不知。”
他是惯常跟在曹居仁身边的人,若是他不知,那别人更是不知了。
陶清漪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灰蒙蒙的天气衬得她脸上的气色有些不好,这会儿似乎是更加地灰败了。
她吃了闭门羹,心情自然不会好,一路无话地往春岁居走,琉璃提着食盒紧跟在她的身后。陶清漪的步子走得不急不缓,却虚虚实实,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琉璃知道她定是在气自己没有见到曹居仁,便开口安慰道:&1dquo;小姐,那曹金太不会说话,你可别忘心里去。”